就是这样，不需要多余
告别，灯亮人散场，人们从
个廉价俗气五彩梦里头醒过来，自然而然又回到各自生活鸡零狗碎里头去。
舞厅地板沾
太多东西，很黏，踏出来那刻脚步都变得轻松许多。
男人还跟在身后说那家烧烤店，齐向然两三步甩掉他，上楼梯、穿过走廊，扑面而来空气里有新鲜草叶和水锈味。下过雨，午夜，灯光在路面融化，商店几乎都关门，路边揽客摩也不多。
齐向然顿顿脚步，往身后看眼，然后从容绕过想伸手抓他衣服摩师傅，沿着路边，朝住处相反方向走。
转个弯，进老巷，人声渐远。行道树隔上两三米棵，闻得出，是香樟，有树叶攒不住雨水不时砸下来。路灯被树丛遮个大概，叫人很难看清脚底下影子，地砖也有些年头，大多破损下沉，齐向然走两步就踩脚水，泥浆子又腥又臭。
你怎
会来做这个？”
这时候首老萨克斯曲响起来，或许是时机到，气氛也成熟，男人就这问出口。
经典桥段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齐向然脸有哂意。
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男人动物性和社会性特征两大矛盾表现。
些道貌岸然之辈，嫖婊子还要让婊子立牌坊；另些人同情心泛滥自恃善解人意，看你眼就脑补出整部因为各种苦衷才不得已下海谋生故事。
邻居小孩儿教他，这玩意儿般被他们叫做“地雷”，是挺形象。
脏都脏，齐向然也不避，不紧不慢地蹚路“地雷”，整条巷子都是他湿漉漉脚步和破砖块摩擦声音。出这条小巷，是片老式工厂宿舍区，窗户里只零星亮几盏暗灯，再往前走，大片围起来被拆半建筑，人迹罕至。
黑黝黝运料道，齐向然头扎进去，找棵树斜靠着，偏头往自己小腿肚上瞧，果然全是泥点。他没管，从兜里摸出包烟，细烟，宝蓝色烟嘴被他修长手指夹住，指尖掐破爆珠，打火机响，他吸口烟，罗汉果香味过肺，再跟灰蒙
当然，如果是他现在面前这种男人，估摸着多数会幻想跟对方来场纯情灵魂碰撞——俗称拍拖、谈恋爱。齐向然遇上过好几回。
果不其然，接着这人挺不好意思地说：“像你这漂亮女孩子，其实不定要做这行……有没有想过找个对象？
意思是，女孩子个人在社会上打拼太辛苦，有个男人帮衬着多好……你说对吧？”
这话出来，齐向然就知道，这个男人身上钱已经挣到头，也懒得在手机上打字回答他这话。接着他感受到男人手从腰摸到屁股，又往他背上慢慢地揉，小心翼翼地：“这附近有家烧烤味儿不错……”
猝不及防，灯光大亮。
散场时间到，音乐声停下来，齐向然立刻跟男人拉开距离，亮出二维码，等男人扫好，便跟着四周言不发往门口涌人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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