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立刻有人跟他对上眼色,接茬:“什老本行?”
江纵抬眼,眸中有辨不清晰深色,但唇角微勾,像笑更多,就这副沉静样儿看着孙海侨。他在等着孙海侨继续往下说。
孙海侨笑着看江纵,见他终于露出来从前惯用神色,知道自己这马屁是拍对地方,于是扬起声,轻蔑粗鄙地嗤道:“做鸡啊。”
他说:“你们都还不知道吧?他那个亲妈老本行,不就是做鸡嘛!”
凑到江纵耳边,边看着桌面热闹,边低声说,“那什,当初你刚出国没多久,齐向然就被齐家赶出去,走之前,托找你来着。”
江纵眉毛轻挑:“怎说。”
“还能怎说,你江大哥六亲不认,出国就换号码,都联系不上,当然实话实说,”陆文柏看他眼,“问他找你干嘛,他没说话,转身就走,也没再见过他。”
“这算,快三年?”江纵问。
“是啊,眨眼都三年。兄弟,虽说你跟他直合不来吧,也得说个老实话,那小屁孩儿其实……”说着说着陆文柏往后看眼,把话咽回去,坐正身体。
“纵哥,你看——”孙海侨弯腰,表功似把手机递到江纵面前。
江纵没接,姿势也没动下,只是淡淡垂眸。
睫毛遮住那双劲得携风带焰眼,孙海侨见到江纵视线落到屏幕。
那上头昏暗、拥挤、嘈杂,中年发福男和失足风俗女对对,在世纪初就建好简陋老舞池里搂着贴着缓慢摇摆。低俗暧昧擦边舞。
孙海侨怕江纵认不出,将视频放大,指着左边那个漠无表情紧搂老头高挑“美女”,笑起来,抖他今天最后桩料:“俗话说啊,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子会打洞,人得信命,生来该是什人,那就得是什人,在齐家呆这多年有什用,现在还不是干回他亲妈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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