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叫品海鲜粥,极大砂锅端上来,热气腾腾。初秋天气,又是夜半时分,这种粥煲得地道,越吃越鲜。舒琴终于放松下来,说道:“你们上海人说,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是不是?”
盛方庭说:“妈妈才是上海人,不过是生在国外,算是半个上海人吧。”
舒琴叹口气,老板跟老板娘用潮汕话在说什,他们句也听不懂,只觉得夜深人静。除他们这桌之外,还有桌来喝粥,却是几个潮州人,边跟老板和老板娘搭腔,边在笑,讲得很开心似。店里热闹,店外却只有秋风吹过树梢声音,还有窗外秋虫唧唧,更让人平添几分愁绪似。
“怎啦?”盛方庭对察言观色,几乎有种本能,“约出来,难道不是有话要说?”
“失恋。刚跟男朋友分手。”舒琴做个鬼脸,“不提,吃粥。你说怎就这惨呢,当初跟你分手时候,也没觉得有这惨淡。可能是年纪大,真经不起这样折腾。”
喝完咖啡后,聂宇晟仍旧挺有风度地护送舒琴回到小区楼下,这才出小区打车回家。舒琴本来已经进楼里大厅,想想还是往外走,趁着夜里风凉,她沿小区走会儿,打个电话给盛方庭,然后就举手拦辆车去酒吧。
盛方庭比她到早,她走过去打个招呼:“盛经理!”
盛方庭抬头看见是她,装作挺意外似,笑着说:“舒经理个人?”
“你不也个人?”
舒琴想起来他是今天刚出院,自己真不应该约他到酒吧里来,她心里懊恼,嘴上却像是在开着玩笑:“盛经理,刚出院就来泡吧,也不怕胃受不啊?”
盛方庭没有说话,在美国事情,他不提,舒琴也不提,过去就是过去。回国后,他特意跳槽到她工作公司。两个人就像是陌路人,实质上也几乎是陌路人。
有时候爱情本身,不是想坚持就可以坚持。他终于回到中国,她却提出分手。她家庭反对最激烈时候,她都没有提过分手,他并不明白为什。她说:“你不懂吗?不想等下去。你这个人,太爱自己,即使为你牺牲辈子,你也不见得会把放在心上。早就想明白,你为什让和聂宇晟做
“个人在家里待着没事,就出来走走。”盛方庭弹弹搁在桌上杯子,“喝是果汁。不过若是有粥,真想喝碗好粥啊。”
这说,舒琴倒也觉得饿。去医院时候她没吃晚饭,偏偏遇上聂家出那件事,聂宇晟也没吃饭,两个人在咖啡馆喝杯咖啡就分手,舒琴出来本意,也是想吃饭,结果却习惯性约在酒吧。
“正巧,没吃晚饭,这附近有家不错粥馆子。盛经理要不要起?”
“好啊,太好。”
那家潮州粥铺藏在片老式居民小区里,若不是舒琴这样老饕带路,盛方庭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样居民楼里,还藏着这地道家粥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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