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累也没看你这蔫啊?”
他找到个借口:“今天被主任骂,回头在父亲面前,别提这事,不然他又要说在医院能挣到几个钱,还总是挨骂。”
“主任为什骂你?手术台上犯错?”
“没有,工作上事,说你也不懂。”
舒琴笑嘻嘻地说:“看来女朋友就是没有知己待遇好,以前你可是什都愿意跟说,现在多问你几句,你就嫌烦。”
“今天还没顾得上去看他。”
“正好,已经快到医院门口,跟你起过去。今天煲汤,给伯父送过来,省得他说对你太好。”
“好。”
“聂宇晟,你怎听上去不太高兴?”
“没什。”他掩饰地说,“太累。”
。”
谈静头点点地低下去,低到不能再低。她声音小小,像是寒风中火苗余烬,飘摇得几乎令人听不清楚,她说是:“谢谢您。”
谈静拿着那份表格,起身往外走去,她脚步沉重得近乎蹒跚,她背微微佝偻着,像是背负着个无形、让她无法承受重负,聂宇晟突然觉得,她可能会夜之间头发全白,就像武侠小说里写那样。不知道为什,他想追上去对谈静说,不要做这个手术,比常规手术风险更大,你还是想办法筹钱去吧。
可是她是筹不到钱,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连孙平住院费都是别人替她付,刷卡凭条订在病人资料卡上,信用卡支付,支付人签名是盛方庭。盛方庭凭什帮她付钱?孙平住院,难道不应该是孩子父亲想办法筹款吗?谈静永远比他想像得要复杂,盛方庭,她上司,凭什替孙平付几万块住院押金?
也许她选择贴补方案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如果她选择传统手术方案,说不定那个盛方庭会慷慨地掏出十万元来,替孙平做手术。她到底有什魔力,让男人见她,就晕头转向?
聂宇晟没有搭腔,他只是默默地走路。舒琴心想看来真是被主任骂狠,平常她跟他开这种玩笑,他般都会辩解说哪有这回事,可是今天他似乎连话都不想说,无精打采
“又刚从手术室出来?聂医生啊,这样下去不行,你又不是铁人,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知道。”
“不跟你说,到医院停车场,你快过来吧。”
聂宇晟去停车场接舒琴,接过她手中保温桶,闷不做声低头走路。舒琴跟他说话,他也是心不在焉。舒琴说:“你今天到底怎?”
“没什,就是累。”
聂宇晟控制不住自己,把孙平病历抽出来,狠狠地扔在桌上。
谈静直到下班之前才填完表格,但她不是自己送回来,而是让王雨玲拿到医生值班室来。王雨玲把表格交给聂宇晟,问:“聂医生,什时候能动手术?”
“快话,下周三或者周四。”
“哦。”
聂宇晟把那份表格装进资料盒里,打算下班。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是舒琴声音,她问:“伯父好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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