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第三个问题。
“学长,你准备好没?”
“啊?”
江帆看见杜君棠伸手摘头顶棒球帽,捏着帽檐手支在他脑袋边红柱上。小他三个月男孩儿比他还高些,凑近他、拥抱他,都毫不费力。
“要亲你。”
他活动活动有些酸软四肢,无奈地叹口气。几步走近江帆,被雨水沾得微凉手伸进江帆衣服下摆里,摸着那侧腰取暖。
江帆没个防备,被冰得“嘶”声,还觉得痒。
“学长,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特别麻烦?”杜君棠边说,边用另只手替江帆整理额前被雨和风搞乱头发。
杜君棠真这样说他,他倒点畏惧也没有。
江帆从善如流,点点头说:“……知道。”
,登时通手忙脚乱,车头都差点把不稳。
此时退后是不可能,江帆改方才精神面貌,整个人来劲不得,也是怕,双腿蹬得跟装马达似,往前猛蹿。
临近山脚时,天色逐渐昏暗,风也呼呼吹起来,江帆隐隐觉得不妙,却不肯信自己真这衰。
雨在半道上就落,几滴细细柔柔地擦过脸颊,江帆没停脚,杜君棠也就什都没说,只是跟着江帆往前骑。
停在雁清山脚下时,雨淅淅沥沥下成水晶帘子。起初还多矜持地来,这会却点儿情分也不留。细细密密,像要把人锁住。
雨声沥沥,却不知是谁先闭上眼睛。个不带情`欲吻轻轻落下,有些凉。
落在栏杆上小麻雀跺跺脚,那是个被帽子遮住吻,它除少年人微微颤动睫毛,什也看不到。
雨停是两个小时后事,骑回家也晚,更别提上山。这天直至最后,他们都没能起去寺里。
杜君棠又问他:“是非得今天许愿望吗?”
这次江帆没点头也没摇头,目光乱飞,停在杜君棠理得短短鬓角处。好会儿他才说:“也不定,哪天都可以。”
只麻雀忽停落在亭中栏杆上。
杜君棠透过江帆下垂睫毛读出他眼里显而易见落寞。
那定是很想实现愿望。
杜君棠和江帆停在处供人歇脚亭子里,没再往山上走。四下里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大概大家出门都有看天气预报好习惯。
为什自己不能多看眼呢?
这雨未免来得忒不是时候——江帆觉得自己所有唯心想法和行为都要在这阵子用尽。人活得没头绪时,就总爱给自己找些玄乎玩意儿做指引。
两辆共享单车被整齐地靠在长椅边,江帆也被抽骨头似,斜斜倚在亭角柱子上,脸上分明写着歉疚与沮丧,或许还有那些害怕,怕杜君棠怨他。
杜君棠全看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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