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继续道:“就是曹夫人让问您句,只是提纳妾,不是继室吧?”
陆嘉学霍地睁开眼,冷笑道:“继室,她也配得上?”就算只是设局,不可能真娶,他也不想让别人担这个
汪远半百年纪,穿件紫绸长褂,因皮肤苍白,有些仙风道骨感觉。
“贵阳匪患,都护府是顶不住。”汪远拨下香炉里香,再盖上香炉盖。香雾袅袅飘起,书房内片檀味。
汪远跟陆嘉学相识也有十年,他对陆嘉学其实很忌惮,因为陆嘉学手里有兵权。但同时他不防备陆嘉学,同样是因为陆嘉学手握兵权,反而对政权没兴趣。汪远继续说,“宣慰司周书群畏罪z.sha,恐怕还要问他责。贵阳那里没有个领军人在。陆大人觉得,是从何处调兵为好?”
陆嘉学冷哼声。
贵阳之乱这事他有所闻,都护府再加宣慰司,都打不过群土匪,简直就是帮饭桶。汪远也是个和稀泥能手,不该他管绝不管,现在想让他出手收拾烂摊子?
下手没轻没重,也不知道是打死。好,日后父亲不会往你这儿送丫头。”
他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怎,你怕吗?”
若是没有他授意,底下人敢动这重手吗?
那丫头自寻死路是她活该,宜宁知道。只是她偶尔觉得三哥做事情挺极端冷酷。
“不是,有什好怕。”她在他高大怀里有些僵硬,相处得越久,自然就越能接触到他另面。
汪远老头心黑又无情,清流党周书群还不是他放过去,现在他把周书群害成这样,清流党现在估计恨不得活生生咬死他。陆嘉学端起汪远家白瓷茶杯喝口:“云南总兵、四川总兵发兵最快。四川总兵宋大人有过抗山匪经验,最好是他。”
陆嘉学都懒得派自己得力干将过去,跟鞑靼瓦刺比起来,山匪就是帮乌合之众。
陆嘉学在军事上是天才,他说大致是对。看样子他真不想管。汪远笑笑:“看夜已深,不如大人就留宿鄙府吧。管事,去给陆大人安排住处。”
“不必。”陆嘉学淡摆手,又拒绝汪远相送,从汪远府上出来。汪远府穷极奢侈,琉璃羊角宫灯,朱红大柱照得格外明亮。陆嘉学看到就嫌弃,汪远怎也是华盖殿大学士,这什品位。他坐上马车,就有人进来跟他汇报:“大人,事情都安排好。程大人那边也布置得差不多。”
陆嘉学嗯声示意知道。
她反而侧过身,垫脚亲亲他下巴,有点扎人胡渣。
罗慎远抱着这个温暖小身体,枯涸内心总是因此而温润。她很少主动亲他,每当这种事发生时候,他就希望她能来主动亲近她。
这种感觉非常好。
*
已经是两更过,下人将冷茶重新换热茶。白瓷杯碟轻放在紫檀木上,陆嘉学侧头看,他觉得汪远这人或多或少有些毛病,他家用茶具碗具全是薄胎白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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