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还有起得比她更早。
宜宁接松枝递过来茶口饮尽,人顿时才清醒几分。镇定几分,才带珍珠和玳瑁两个大丫头出门。
魏老太太着品诰命大妆,正坐在马车里等她。
宋妈妈也同上马车,递宜宁个小笼屉,里面是五个热气腾腾肉包子,还有
丫头连忙扶住她:“表小姐,您这是哭什呢,不是给老太太请安吗?”
赵明珠摇摇头,好久之后才说:“这不行,得给自己谋条退路才是……”她突然抬起头,“绿屏,你觉得堂少爷如何?”
“您说魏颐堂少爷?”丫头点头道,“奴婢觉得魏颐堂少爷对您挺好……人也不错。”
赵明珠心里那些贪妄念头已经没有,什陆嘉学,什程琅,那得在魏老太太和英国公承认她身份情况下。她现在在英国公府越来越忐忑,她突然明白魏老太太话,对她来说只有嫁人,有丈夫做依靠才是实。别都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已。
她让丫头扶着她站起来,朝自己房中走去。
时候,总送她这个那个,她从来不推辞,笑眯眯地往自己房里搬。”
宜宁听到这里有些沉默,她明白魏老太太是什意思,她何尝不是如此?换来想,如果是罗老太太、林海如送她,她会这般推辞吗?
“你是至亲血脉,最不需要客气。”老太太挥挥手,突然有点豪气,“你可什都别说,不然这屋子里全搬到你那儿去。”
宜宁也笑,再说别就真伤老人家心。
那就搬回去,不要白不要!
*
第二日就要进宫赴宴,怕宜宁误时辰,宋妈妈亲自来喊宜宁。
天还蒙蒙亮,鸡叫两声。屋子里就点油灯忙起来。她们对于进宫倒也真是如临大敌——宜宁被按在绣墩上,任玳瑁给她上妆,这方面是玳瑁专长,屋子里没有能比得过她丫头。有丫头在给她用凤仙花汁染指甲,宋妈妈特地领来媳妇过在给宜宁梳头。
宜宁昨天没睡好,今天又被叫起来早。这时候困得上眼皮沾下眼皮,任由她们折腾。
等都弄好,宋妈妈给她行个礼:“辛苦小姐起得早,这皇家里不得不慎重。早饭路上再吃,国公爷和老太太已经在影壁等您。”
赵明珠扶着丫头手来给魏老太太请安,她站在门口,看到丫头婆子搬着锦盒往外走。
魏老太太在屋里,宜宁也在屋里。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弯着身子,方便魏老太太给她试戴耳坠儿。
赵明珠咬住嘴唇,她想起她刚及笄时候,魏老太太就是这般欣喜地给她试耳坠儿。她抓着魏老太太手,仰头看着她笑。
她突然有种被人取代悲凉感,这和她犯错恐惧不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英国公府里是多余。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她,现在就要物归原主,血脉总是浓于水。
赵明珠转身往外走,走得很急,边走边掉眼泪。然后蹲在回廊上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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