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吱呀呀地走在已经收摊路上,下午出太阳收回去,照在街上积水水凼上。宜宁听到胡同里有孩子玩耍声音,大人呵斥声音,药铺小伙计读药方声音。再然后闻到炊烟味道,这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开始做饭。
宜宁靠着马车壁,她想起以前也不是没有求过陆嘉学。
大概就是,她坐在临窗大炕上做针线,他总是骚扰她:“家里没有这个吗?”或者是笑着凑到她面前,“你跟说话,给你买好十倍好不好?”
她几欲崩溃,说道:“你不要吵,不然做不完,晚上要赶工!”这是给侯夫人做生辰礼,条嵌翡翠抹额。
他皱皱眉说:“唉,别人送这多礼。你送她她说不定扔到库房就不理会。”
问,“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宜宁摇摇头,她看到魏嘉站在许氏拉着许氏手,怯怯地看她,还是很好奇样子。她回过头说:“您和堂婶聊什,这高兴。”
“你堂婶说留在这里照顾,府里她能帮忙照看些。”魏老太太说,“嘉姐儿也先留下,不过你魏颐堂兄要去中城兵马司任职。”中城兵马司离玉井胡同不远,只隔两条街。
“……祖母,会儿要出去趟。”宜宁突然跟她说,“要去铺子里看看,带管事顾妈妈起去,您不要担心。”
魏老太太愣愣,说:“那要不要再让宋妈妈陪你去?”
他又正色说:“但现在就理会你,你怎不讨好呢?”
最后她求他别骚扰自己。出去走马喂鹰,赌钱都可以,饶她个清净。
他却笑眯眯地揽袍子,靠着她看书。
现在她去求他,看着他冷漠面容,要叫他陆都督。她甚至要跪下来,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那个记忆中人,她要跪在他面前吗?
宜宁摇摇头说不用。珍珠已经叫下人套好马,进来请她。宜宁告退之后出来,珍珠给她披件披风,她踩着脚蹬上马车。跟在身后是魏凌培养队护卫。她挑开车帘,声音淡淡,几乎要隐没在暮色中:“去……宁远侯府。”
宁远侯府,她已经多年不曾踏足。
但是现如今除陆嘉学能帮英国公府,还有谁能帮得?
程琅毕竟只是吏部*员,手伸不到军政来。求罗慎远也是为难他,他现在在朝堂刚站稳,不能牵涉到这里面来。
她只能去求陆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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