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有魏家千多亩地,那里农田肥沃,进账数目也很庞大。
宜宁盖账本。老太太病,事情几乎都送到她这里来,实诚倒是无事。那些有几个狡诈心眼看她年幼,瞒她骗她只当她不懂事罢。宜宁随即就说:“今年天不好,那大家收成也都不行。本来租田也是有租钱,要是们再加租,恐怕要惹得怨声载道。”
魏凌以前为广积善名,所以才少收租。且现在他刚出事,怎能这时候给魏家火上浇油?
那李管事就笑着打诨:“您这可说错!那些佃户都精着呢。别家都是四成五成,能有什说道!您今年若是不涨租子,咱们收成可就少。您是不懂这些事啊,交给小准是没错,不然国公爷回来也要怪罪您没做好……”
“不同意涨租。”宜宁摇摇头,合上账本递给他,“你要是没什别说法,就先下去吧。”
夜里下起雨,早起来仍未停歇。
庭院里树木被雨水淋得越发绿,满地都是昨夜吹下来残枝枯叶。松枝踩在枯枝上,蓝色襦裙下摆被雨水晕得深蓝,丫头看到她便屈身行礼,打开书房帘子,请她进去。
宜宁感觉到股夹着水气和凉意风吹来,往外看去才知道雨还没有停。
松枝给她行礼说:“小姐,管事来问您。说是国公爷以往这时候都要收田庄租子,但今年收成晚。您看能不能延后些……”
魏老太爷随着先皇征战,也算是煊赫生,积攒不少家底。到魏凌这代也没有败坏,所以魏家家底越发丰厚。
李管事微微愣,他原以为小姑娘不懂事,也只能随他做主。他又继续说:“国公爷回来要是怪罪……”
“父亲怪罪也是怪罪,
原来都是魏凌把持宜宁也只是窥得角。现在由她经手时候才知道可怕。这些年累积田产算来有三千多亩,分布在京郊、保定、宝坻和通州各处。房产、地契和各类金器、古玩数不胜数,可能连魏凌自己都不记清楚数额。难怪他平日出手阔绰,实在是有钱。宜宁这才发现官家和勋爵家庭区别还是很大,当然魏凌也属于其中翘楚,别世家少有这个家底。
管理这大积产可不是说着玩儿。她现在才知道,魏凌怕她应付不来,以前根本没真把这些东西放到她手上来。
宜宁昨晚几乎没怎睡,眼下带着淡青色。她放下手中笔,拿丫头热帕子擦手,问:“管事现在候着吗?”
“在正堂等着您呢。”
丫头撑伞,簇拥着宜宁去正堂。小雨淅淅沥沥,青石路也湿漉漉。李管事正在正堂里边喝茶边等着,他穿着件茧绸团花袍,白胖面容,手里账本已经准备好。给她行礼,把账目递给她:“您看看,这是保定前几年租子,国公爷对佃户向和善,咱们只收三成租子,别庄子四成五成都有……今年天不好,小看咱们该提租子,不然今年恐收不上去年数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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