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慎远只是应声,他看着汪远轿子没有说话。
他抬起头来,跟着孙玠出宫门。徐渭府邸离皇城不远,坐轿子也就是片刻功夫。徐大人亲自来迎接他,徐大人中等身材,面容和善。罗慎远跪下行礼喊大人,他扶罗慎远起来,笑道:“承你礼,日后你便称老师就可。”
旁边有个人正站着,穿件月白衣裳,笑眯眯说:“来徐阁老这里喝次茶便看到新科状元。状元可还记得程某?”
罗慎远笑道:“程大人颇令人印象深刻,自然记得。”便不再理会程琅而与徐渭说话。待罗慎远等人离开之后,徐渭端着茶喝,家中幕僚就问道,“瞧您倒是十分赏识状元,他也确有才华。看他制艺文章,针砭时弊思路清晰,难得人才。”
徐渭就叹口气说:“你既然看他制艺文章,便知道他是什个性子。他主张严酷吏法,颇为果决狠辣……知道他些事,这个人确是人才。只是怕以后用得不好,反而弄出第二个汪远,那你就是千古罪人。”
罗慎远走出太极殿时候,外面是层层而下汉白玉台阶,再远些就是黄色琉璃瓦,在冬日苍茫灰色天空下,透出股皇家肃穆。
他看着这灰沉沉天空不语。
同行人纷纷向他道贺。新皇钦点新科状元,赐翰林院修撰,如今是万众瞩目第人。他却显得年轻而低调,身蓝布直裰,因长得高大,眉毛浓郁,看着便有几分阴郁。
尚有*员与他攀谈,说话客气,看着这新科状元心里却暗笑,恐怕三日后游街又要被围观。实在也是个俊朗出众。
孙玠走上来迎他:“你出来得正是好,徐大人刚让人传信过来。”
幕僚就说:“那您……是不打算提拔他吗?”
“自然是要提拔他,不仅要提拔,而且还要比谁都快。”徐渭说,“如今们势弱,正需要他这样人。知道他些事,
徐大人便是当今次辅徐渭,会试时候是他点罗慎远,如今算是徐渭学生。孙玠与徐大人是好友,同属清流派,早已有意向徐渭推罗慎远。
罗慎远颔首笑道:“承徐大人恩,正想去拜访徐大人。”
两人边说边下台阶,就看到顶轿子轻便地出承乾门,那轿子做得十分低调,后面却簇拥好些护卫。
孙玠看到这顶轿子,脸色不由得冷,低声说:“这个老贼……如今坐着轿子出入宫门,也不怕叫言官给骂!”因汪远杀刘阁老,刘阁老又是清流派中人人敬重,自然大家看汪远都不舒服。何况刘阁老何其无辜……七十岁高龄,为黎民百姓操劳辈子,什风雨没有过来,当年先皇夺位如此血腥时候他都平稳地过,到该安享晚年时候,却死在汪远手里。
“等自然不与之同流合污。”孙玠说,“如今朝中以他唯首是瞻多,且等着吧,夜路走多总有撞鬼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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