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这通下来,晚饭都还没有吃。
不知道祖母那里怎样,她还生着病,今天却动这大气…
丫头愣愣地抬起头,本想问罗慎远如何知道祠堂是有处漏水。但是又想起上次因带七小姐出门,三少爷足足被罚跪半个月祠堂,祠堂里头应该是什样他再清楚不过。
罗慎远微出神,想到宜宁灿烂地笑着问他要不要喝猪脚汤。又想起上次她高烧时,浑浑噩噩地抓着他衣袖,直不肯放手,好像十分依赖他样。心里似乎被什揪下。
“祠堂里可有人伺候她?”他继续问。
丫头摇摇头:“老太太说需得跪足两个时辰。因里头是祠堂,奴婢们怕冲撞,也只能在外面守着。大太太也很急,送四小姐回去之后便去跪着求老太太开恩,但是老太太直没有说话……”
丫头话还没有说完,罗慎远已经拿起把伞,走出书房进入雨夜中。
跟在母亲身后,细细地想着今日事,听到母亲话之后轻轻地点点头。
傍晚下起大雨。
罗慎远在书房里读书,宜宁丫头给他送盅清炖乳鸽汤来。
槅扇外淅淅沥沥雨,罗慎远看片刻。他揭开盖子,氤氲雾气冒出来,乳白浓汤上搁着几根葱,看得出倒还真不是猪脚汤。罗慎远想到宜宁话,不由笑,跟那丫头说:“回头替谢你们七小姐吧。”
那丫头却屈身,眼眶微红地道:“回禀三少爷,小姐在祠堂里罚跪,奴婢替您谢不。”
看到那把青桐油伞撑开,很快就走远。桌上放着炖汤还飘着氤氲白气,应该是没有人喝。
宜宁很清楚罗老太太为什罚她跪,想到走时祖母脸上泪痕,她心里也很难受。这次回去之后,想必大伯母与罗宜玉就是对她再有不满,也绝不会有微词。
宜宁定定地看着罗家祖宗排位,上头挂块‘祖德流芳’匾额。
祠堂到晚上极冷,白天时候日头大,宜宁只穿件杭绸衫子。正好夜晚下起雨,更加冷得不得。她看着燃烧香烛,心想也不知道时辰过多久……
她跪在冰冷地板上,膝盖都有些麻木,有些锥刺般疼痛。
罗慎远蹙起眉:“她在罚跪?”
丫头被雪枝排出来送汤时已是万分不情愿,虽说不知道事情缘由,但七小姐明明什都没有做错。她们这些伺候七小姐丫头婆子们也是疼爱她,小姐自出生之后便是娇生惯养,又何受过这样委屈。她都还算好,松枝、翠枝等人难受得饭都吃不下。她们是有些埋怨罗老太太,明明平日里这宠溺七小姐,为何这次就非要罚她不可。
罗慎远看着外面大雨,轻声说:“祠堂有处屋脊漏雨。”
祠堂本就阴冷,到晚上更是寒风阵阵。再加上大雨,她个孩子跪在森冷祠堂里,周围都是祖宗排位,惶惑无依。
老太太平日把宜宁娇惯得跟什似,究竟出什事要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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