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说完，忽然听到
声叹息。
那叹息从殿角传来：“
倒觉得离疯不远
。”
听见这句话，周晏猛地转身，就见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
角落里，脸上挂着阴沉笑意，低垂着头看着两人。
他穿着从头兜到脚黑色袍子，大半眉眼都被遮住，可周晏看到他那刹那，却脱口而出道：“云杉。”
听到他说出云杉两个字，那人静瞬，随即抬起头来，将帽子从自己头上掀下来。
只这下,周晏心中便有数,他声音又轻些：“那你知道是谁
？”
男人没有说话，却兀地抓住周晏袖子，指指自己脸，见周晏看到自己脸上后，他咧嘴笑笑，与云芜七分像五官突然开始变化，像汪树脂被融化，转眼就变成周晏脸。
变化不过瞬，周晏看着对面和自己张模样脸，心中泛起阵恶寒。
沈妄冰冷声音从后面传来：“变回去。”
男人抬眼看他眼，被他眼中寒意惊住，抖，五官便又开始变化，这次他被吓狠，融化般五官在脸上扭曲良久，终于没有成形状，到最后，脸上本来该安放着五官地方，露出来几个黑梭梭窟窿。
人还在那里疯疯癫癫地喊疼,沈妄冷笑声，蹲下来，伸手掐住他脖子：“刚刚那样子,怎可能是个疯。”
他还记恨着这人踢周晏那几脚,看着他眼神冰冷,手铁钳般越收越紧,淡声道：“再装，就直接去死吧。”
人被他掐满脸涨红，头上伤也不顾，吐着舌头看向沈妄眼神满是恐惧,喉咙中挤出嗬嗬声。
眼看着人马上要被掐死，周晏握上沈妄手腕：“先松开。”
听见他话，沈妄松手中力道。
他抬起头来，直直望向周晏，常年不见光使他脸色泛着不正常青白，眼窝深深地陷下去，双眼睛中眼瞳占绝大部分，显出诡异黑。
周晏皱皱眉，站起身来，肯定道：“这恐怕真不是云杉，是真傻。”
这种样子，恐怕连人都不是，不知是哪里魔物，被关在这座金殿之内。
沈妄淡淡瞥他眼，拉着周晏后退两步：“这应当是阵法中心处，有阵法镇压，云杉两百年出不去，说不定和这个疯子差不多。”
周晏笑笑：“他是天帝之子，有着无穷寿命，两百多年对他来说应当不算难熬。”
如果被困在这里两百多年便疯，这人心性对于天道之仙来说，恐不是属于坚韧那类。
男人被他松开，顿时是阵惊天动地地咳嗽,他双手摸上自己脖子，趴在地上，边咳边干呕。
他似乎很怕沈妄，扭动着身子就要往周晏身后爬，嘴里还不疼地咕哝道：“疼疼啊”
不像个大人,却像个小孩子。
周晏示意沈妄稍安勿躁，他转过身，蹲到男人跟前,将剑背到身后,温声问道：“你真叫云杉？”
男人双手抱头,怯怯地看他点,摇摇头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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