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坐直身子,忽然听到旁边传来声低低闷哼。
俞笙吓跳,他倏然回过头,正对上时幸揉着肩膀,神色间带着丝隐忍痛楚。
俞笙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抱着睡晚上?”
时幸看他眼,不置可否:“松开你睡不安稳,闹醒更麻烦。”
俞笙愣两秒,他终于反应过来时幸口是心非,没忍住低声笑起来。
时幸无声地吐出口气,他扶着俞笙让他在自己怀里靠坐舒服些,冲着宋思澜轻声开口:“多谢宋医生。”
宋思澜这回却没有再说什。
他盯着昏睡中俞笙看半晌,脸上闪过丝微妙神情。
宋思澜深吸口气,再抬头神情已经恢复平静。
他低头拿着刚才写好病历准备去开输液,走到门口时忽然又想到什般,饶有兴味地转过头。
“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转头看看昏睡中人,思索片刻:“他对于那段遗忘记忆是什反应?全然忘记?还是有点模糊印象?”
时幸迅速开口:“提起时候有点模糊印象,他会下意识地思索那段记忆,但总会因为某些原因情绪忽然激动,然后不得不被迫停止。”
宋思澜望着俞笙,神情若有所思:“抑郁症本身到定程度也会有轻微记忆障碍,俞笙临床表现可能并不单纯是治疗带来后遗症,而是他本身对那段记忆有所排斥。”
宋思澜看着时幸表情,就知道自己又猜对。
“时队长对这好,不会是有求于吧,”俞笙笑眯眯地开口,“挟恩图报,想让”
“是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时幸忽然低声开口。
俞笙没有说话,歪歪头,做出副洗耳恭听模样。
时幸看他眼吗,慢慢开口:“昨天苍青说对,亚运会和秋季赛,你必须还是要平衡下。”
俞笙唇角笑意收敛片刻,他低头按按眉心,似笑非笑地开口“你知道刚才说‘挟恩图报’是开玩笑
“不过之前听李好说,俞笙好像直不怎开窍。”
宋思澜望着时幸,语气间幸灾乐祸毫不遮掩:“等记忆恢复时队长如果再追不到人,到底是谁问题,可就目然。”
时幸:
·
第二天早上俞笙醒来时,意识还有些发懵。
“你应该也清楚造成俞笙抑郁症真正症结,如果不解决这个源头,所有好转都只是表象上反应。”
宋思澜声音微沉:“就像泡沫,轻轻戳,直接就会瞬间破碎——就像这次他抑郁程度突然恶化,肯定又是什事情突然刺激。”
时幸神情也有些凝重:“不知道是什事情,所以永远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刺激发生。”
宋思澜点点头:“所以解决方法也很简单,让俞笙对这个原因释然——或者说是放下。”
他合上本子,直起身伸个懒腰:“这样他对那段记忆排斥也就会相应消失,到时候再重新诱导下记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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