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想上前阻止时已经来不及,小男孩手中石子嗖得砸在秦濯肩头。
挺括黑色衬衣上留下抹灰。
两个小朋友都捂住自己嘴巴。
阮乔也屏住呼吸。
他以前不敢想象,会有人敢用石子砸秦濯。
阮乔感觉他在晒太阳,
看不见光人总希望离太阳近点。
他身后不远处两个小朋友在地上用石子画画。
小男孩说:“看,那是个瞎子。”
小女孩好奇:“啊……瞎子怎走路呀?”
以为自己往后生都会如此。
阮乔看会儿才反应过来,秦濯伤是手指,他来眼科病房干嘛。
按按太阳穴,阮乔转身要走,却猝不及防地看见个身影。
男人依旧高大挺拔,就像他在大三演讲时闪而过背影。
那个拿着盲杖男人,原来就是秦濯。
他其实不记得当时爬山时吃草莓是不是这个品种,只是当时觉得很好吃,也可能是总有人霸道地从他嘴里抢才好吃。
养小动物嘛,养对儿抢着吃才好活。
就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只有他个人活得很好。
白颜提起秦濯,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戳穿。
嘉阳提起小叔,也是脸黯然。
习绘画这五年,阮乔进步飞速,他没有艺
术家清高,可以沉迷爱好,也能清醒赚钱。
这些年来他收入已经非常可观。
只不过先前大多数都转给祁宋,用来还当年帮他们垫付赔偿款。
如今官司胜诉,祁宋不仅要把那些还回来,还要赔偿。
他也不敢想象诡谲冷漠男人会有什反应。
静止阳光下,落在秦濯身上树影摇晃晃,有鸟雀扑棱翅膀飞
“用那根棍子啊,戳戳戳。”小男孩用手在空中比划。
小女孩第次见到活盲人:“好厉害啊。”
“切,”小男孩抛抛手中石子,不服气问,“你说们砸他下会不会被发现。”
“不好吧……妈妈不让用东西丢人。”
“哎呀,就次嘛,反正他也看不见。”
阮乔眼前开始模糊,他看着秦濯用盲杖熟稔地探路,左手小指打着石膏。
他脚步平稳而坚定,像个正常人。
可阮乔知道,在他自己失明那几天,只是在病房里就已经磕磕碰碰无数次。
云淡风轻之下要藏着多少不为人知辛酸。
秦濯在花坛旁长椅坐下。
阮乔嘴里草莓渐渐没味道,他想亲自看看秦濯。
他要亲眼看见。
第二天,阮乔打车到扶潭医院。
循着记忆中路线,他走过门诊楼,走过大爷们互相拍肩假山,看着眼科住院部二楼那个阳台发愣。
他曾经站在那里晒过太阳。
某种程度来说,阮乔俨然是个小富翁。
林晚芝欣慰拍拍阮乔肩膀:“知道你们都有出息,但总要找点事做,人闲就老得快。”
“老啥呀!林女士永远年方十八。”阮乔揪起洗好草莓,没大没小说,“美女,吃水果。”
把几个人都逗笑。
阮乔也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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