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缓缓起身,语气中不舍溢出来:“阮阮,们再也无法对视。”
那样话,
阮乔睫毛颤下。
他当然知道秦濯只是安慰他。
这是双眼睛,没,就是没。
秦濯呼吸很轻,轻到阮乔不确定秦濯是不是还在自己面前。
也不知道秦濯看他眼神有多深沉。
不锈钢杯子落在地板声音很大,阮乔被吓跳,连手被热水烫红都没注意到。
秦濯很快用冷水打湿毛巾给他手降温,还好水温不是太烫。
听着秦濯收拾地狼藉,阮乔愧疚地说:“对不起……”
秦濯眼睛酸。
他宝贝吹吹烫红手指,他做错什要说对不起,他以后还要面临多少次这样情况,茫然愧疚地对着空气说对不起。
他以前总笑话小笨蛋生活十级残废。
现在却点都笑不出来,小笨蛋变成看不见小笨蛋,他以后要怎过啊。
那生龙活虎个小孩儿,现在胆子变得比猫都要小。
阮乔总说秦濯眼睛好看,但在秦濯眼里,阮乔眼睛才是最漂亮。
他瞳仁很大很亮,会说话样,转起来像只机灵小狗,撒娇时又会鼓起卧蚕,特别招人疼。
心脏又开始疼。
尽管他早就知道阮乔不爱他,但在听见阮乔把对他爱当成不可完成任务和负担时,还是呼吸变得困难。
“好,不查,看你吃完饭就走。”
虽然知道阮乔先前恢复得不错,秦濯出于担心还是问句:“在这儿,你能吃下吗?”
阮乔没有回答,摸索着拿起勺子默默舀饭吃。
看世上最漂亮小朋友。
看他小爱人。
“秦濯?”阮乔出声。
“嗯,在。”秦濯回答。
“没事,你走吧。”阮乔垂下眼睛。
秦濯心里被塞斤湿棉花,重得他无法呼吸。
有时候,改变生重要决定其实只在个细微瞬间就做好。
就像在山上秦濯突然想让阮乔自由那刻。
“宝宝,别担心,你会看见。”
他俯身,阮乔找不准他位置,他便面对他。
可是那双神采奕奕眼睛现在只剩下灰色。
依然是好看,只是像做成标本植物,没有生机。
又次没对准,米粒沾到嘴角,阮乔伸手去拿纸巾,旁边小桌上放什他很努力地记住,不想麻烦别人。
但是陆然刚刚收拾时候放杯水他不知道,第次瞎,第次照顾小瞎子,两个男生都没经验,阮乔毫无预料地打翻。
“啊!”
人对别离前最后面总是宽容。
秦濯也不再说话,只安静看着阮乔吃饭。
寻常人提起失明,第反应都是再也看不见色彩斑斓世界。
但只有真正失明人才知道这意味着什。
秦濯看在眼里,仅仅五分钟内,阮乔有三次勺子没对准磕到牙齿,有五次以为舀大勺其实放到嘴里才发现只有几粒米没有肉,有两次被风吹窗户动静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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