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低着头,沉默更长时间。
然后他接下卡,也站起来,甚至露出个陌生笑:“好,秦总。”
秦濯眨下眼,阮乔是不会对他笑。
但这个笑里没有讥讽,甚至没有敌意,就像戴上张漂亮假面。
无所谓,反正他想要也不是真心。
其实不怪陆然他们都把阮乔当瓷娃娃哄,虽然他从不喊疼,但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受疼时候,那双平日就水盈盈眼睛会片绯红,若即若碎,没有人看会不怜惜。
秦濯松手。
“以后这是你卡。”
他没有问阮乔为什要钱,只随意地抽出张卡。
张没有额度黑卡。
秦濯腿长,办公椅高大,他蹲下后下巴高度只到秦濯膝头,然后被秦濯俯身捏住。
“在这里,切都是可以交易,不反对年轻人利用自己优势换求资源,嫌恶是你眼光太短浅。”
“你对自己定价只有,”像是在说什很可笑数字,“十万?”
“你是在看不起还是在看不起你自己。”
秦濯手上力气很大,阮乔下巴被捏疼,但他个字也没说。
强烈。
“怎,秦总觉得直接就提钱很脏是吗?”
阮乔掐着手心,上面还有被明信片割出血痂,他告诉自己不要再说,但他却又次失控。
语气嘲讽地说:“可这单生意不是您提吗?您该不会像那些嫖客样,做完还要大发慈悲地斥责对方,怎就流落风尘呢?”
秦濯挑眉,似乎是觉得有意思:“原来嫖客都是这说啊。不好意思没经验,毕竟跟人都很主动,不需要去嫖。”
“秦总,您如果没有别事,可以先回学校吗?”
阮乔话音没落,办公室门就被敲响,继而是门锁被拧开动静,个他无比熟悉声音传进来。
“小叔!进来啦!”!
秦濯以前也是这给,他没在意过对方会用多少。
事实上,每个能跟着秦濯人双商都不会低,他们拿比其他老板给行情高点,但不会高太多,没有人敢在秦濯面前贪心。
阮乔没有接卡,他重申遍自己条件:“需要十万块,别不要。”
秦濯嘴角勾下,卡夹在他优越两指间,下下拍着阮乔脸:“阮乔,是你主动来找。跟着,就得按规矩来。”
“给,你就得拿着。”
他不想解释,他们这些活在金字塔尖人永远不会明白小蚂蚁那些可怜又无谓自尊心。
虽然可怜,但也是他最后能守住点。
秦濯不喜欢不听话人,听问不答也是不听
话。
手上力气变得更重,阮乔睫毛微微颤着,但依旧没有说话。
他招招手,像叫只小狗。
阮乔只能走过去。
妖冶至冷冽桃花眼睨着他,秦濯总有把仰视也变成俯视本事。
他问:“该仰着和你说话?”
阮乔沉默地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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