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怎
，店里冷冷清清，老板窝在柜台边支着平板看电视，沈则鸣抬眸瞥
眼，莫名想到祁景琛——难看。
他有些难堪地抿抿唇，撩开帘子进去。
小区就这大，老阿姨记性挺好，见着沈则鸣进来，忙直起身子推老花镜，“哟，这不是沈老师，来剪头发？”
“染头发。”沈则鸣在最里面那把靠背椅上坐下，盯着镜子里
自己说，“全黑。”
阿姨口答应下来，关电视麻利抄家伙干事。
沈则鸣按进对话框，键盘弹出来，他指尖顿下，又退出界面重新接起宋岚电话。
宋岚那头很安静，沈则鸣深吸口气，垂着眼喊声“阿姨”。
宋岚没应声，静默两秒，才不咸不淡地问：“刚刚怎不接电话？”
“在上课。”
宋岚冷哼声，“上课就不能接电话？”
去办公室趟。”
把沈则鸣交代事办完，吴鹏就翻出笔记本认真听课，然而他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
第五节课预备铃打响前分钟，杨晓洁手抱着生物试卷，手捏着个淡蓝色小盒子从办公室回来，发完试卷，她把盒子塞进吴鹏怀里，说：“沈老师让
给你。”
吴鹏打开看，盒子里躺着三张崭新百元钞票，底部有张便签——下次考试进步三十名，免息。
沈则鸣带着身烟味回来，底下人又开始面面相觑，但没人敢出声。他平时就老冻着脸看人，现在不知怎，外冒冷气是往常十倍。
聚餐地方就在学校对面农家乐，味美量大，还便宜。以往老师们开完会聚餐都在这家，来次数多，好些老师就跟老板混熟。
沈则鸣进去时候，包厢基本坐满，只有祁景琛正对面还剩个空位
“抱歉。”沈则鸣攥紧指节，低声说，“没有下次。”
宋岚这才满意，语气稍好些，继续道：“后天别忘去市附院，麟儿回来，该输血。”
电话挂断，沈则鸣闭眼整整站两分钟，紧攥拳头才松开。
下课铃响起，杨晓洁在门口响亮地喊声报告，他呼出口气，转过身面朝杨晓洁点点头。
沈则鸣下午没课，回去必经那条路上有家年代久远理发店，老板是个六十来岁阿姨，平日店里总聚着群小区里头老头老太太，大老远就能听见搓麻将声音。
节课下来，除课代表、学委众人回答问题声音，全班安静如鸡。沈则鸣觉察到异样，却什都没说，他刷刷几笔在黑板上写下端午三天假作业，破天荒提前下课。
他刚走出教室，里头那帮孩子立时就像触发什开关，卧槽声此起彼伏。沈则鸣眉心蹙起又松开，停住脚步朝后看眼，卷起习题册走。
三分钟后，他踏进办公室，兜里手机震两下，祁景琛短信和宋岚电话同时进来，并排躺在消息通知栏。
犹豫几秒，他挂断宋岚电话，优先点开祁景琛短信。
“放学聚餐，沈老师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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