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轻抚相着框边缘,眼眸低垂,仿佛陷入回忆,轻声说:“周骁其实是继子。”
“跟爱人相识在场酒会,那天下雪,她没带伞,个人站在雪中——”“够。”沈则鸣有些失态地打断祁景琛絮
不知道十年过去,二十七岁祁医生有没有把自己治好。
沈则鸣回神,冷不丁看见中控台正中央摆放全家福,周骁站中间,两侧分别是祁景琛和周骁妈妈周蕙心,三人均面带微笑,看起来幸福而和谐。
应当治好。沈则鸣冷静地想,他移开视线,无意识掐红手心。片刻后,他没忍住又瞟眼相框中身黑色鱼尾套裙女人。
沈则鸣高就是周骁班主任,周蕙心很忙,家长会只来过次,那次也只留二十分钟。
在沈则鸣印象中,周蕙心似乎是H市知名女企业家,四十出头年纪,干练成熟女强人,打电话过去十次有八次都是秘书接。
首都时间下午五时二十八分,沈则鸣坐在祁景琛副驾,导航目地是今天同学聚会地点——H市最大酒楼福全德。
算起来,十年间所有同学聚会,沈则鸣只去过次。
他不喜欢社交,班群这种聒噪又无用东西从来不在他关注列表,但他习惯定期打开班群成员列表,行行往下滑,盯着祁景琛从没亮过灰色头像沉默很久,再关掉。
那次同学聚会他之所以参加,是因为班长放话祁景琛要去,结果祁景琛连面都没露个。
祁景琛高中时候很受欢迎,消息甫发出,群里立刻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而周骁家庭情况表父亲那栏直是空白,沈则鸣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周骁家庭情况特殊,只是祁景琛从来不在他揣测周骁特殊家庭成员之列,他也没想过当年亲口说不喜欢女人祁景琛最终会和女人结婚。
恰好碰到红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祁景琛刹车又快又急,前倾惯性立刻将沈则鸣拉回神,他侧头看眼祁景琛,祁景琛眼睛却看着中控台中央全家福。
觉察到沈则鸣视线,他转头冲沈则鸣温和笑,注视全家福目光透露出几分恰到好处满足,“这是爱人,沈老师应该见过。”
沈则鸣嘴唇抖几下,偏开头嗯声。
这时候祁景琛态度不复方才在办公室那般恶劣,甚至算得上和善。
有人说去年在M国医院偶遇祁景琛,对方身白大褂,戴白色口罩,只露出高挺笔直鼻根和深邃眉眼,看样子走学医这条道。
但没几个人相信,直到班长放和祁景琛聊天记录,这次又炸出不少潜水党。
沈则鸣刷到这几条消息时候并不意外,很久之前,祁景琛就同他说过。
在那间废弃小器材室,十七岁祁景琛面吻他,面含混不清地说:“以后想做心理医生。”
没等沈则鸣问他理由,祁景琛就停下动作,罕见地露出少许迷茫:“觉得有病,只有心理医生才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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