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仿佛被堵块湿湿软软棉花,又闷又沉,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会在这个场合想起晏秋。
但在那瞬间就是有这样个不受控制念头,这样意气风发本该是他。
毕业典礼结束后他们去傅建庭早已订好酒店,傅建庭还拆瓶好酒给他们所有人满上。
“祝贺你大学毕业,即将真正踏入这个社会”傅建庭说着,将杯中酒饮而尽。
可是这份痛来得有些太迟,因此连怀念都觉得心虚。
她所能做最多不过就是每天去到他曾经住过那个房间里坐坐,却也不敢坐太久,毕竟这个房间里承载尽是不那美好回忆。
陆软时常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把他接回来,他是不是反而会过得更开心?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她想得再多也不过是假设。
晏秋死后第二年,傅霜迟大学毕业,他们全家都参加傅霜迟毕业典礼。
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没跟提过你,也不认识你,所以没有收你钱道理,你也不必觉得过意不去,是黄土埋半截人,还在意这个?更何况和那孩子投缘,也没觉得晦气。”
“可是……”陆软还想说些什。
“没什可是,最近来人够多,那是挺好个孩子,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走吧。”-
晏秋走得很干净,除捧骨灰和张合照外什也没留下。
傅霜迟也连忙站起身来,喝干净杯中酒。
酒酣耳热之际,直没说话傅沉泽突然站起身来对着他们说道:“爸,妈,其实有件事直想要告诉你们。”
陆软和傅建庭抬起头来,然后就见他喝杯酒,这才终于鼓起勇气般牵起傅霜迟手,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喜欢霜迟,不是哥哥对弟弟。”
“啪”得声,傅建庭手中酒杯落在地上,碎满地,接着是死般寂静。
陆软也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
陆软看着他穿着学士服意气风发样子,不知为何,却没有想象中那高兴。
她突然又不合时宜地想起晏秋,明明是样年纪,个可能无限,个却长埋地底。
“妈,你怎有些不高兴?”他们全家在学校拍照留念时站在他身侧傅霜迟突然问她。
“没有。”陆软连忙回过神,冲他挤出个笑来,“怎会?你毕业高兴还来不及。”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不高兴,可是她偏偏就是高兴不起来。
因此陆软连怀念都不知道该用什来怀念他。
说来奇怪,明明他活着时总觉得他多余,让这个家不得安宁,可是如今他真不在,陆软却觉得自己心中有块也跟着空。
毕竟就算后来分别二十年,但在晏秋出生前那十个月里,他们曾真正意义上身心体,骨血相连。
晏秋毕竟是从她身体里分娩出来生命,在他出生以前,陆软也曾真心期待过他降临。
所以怎会毫不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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