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抬起头,然后就见黎郅不知什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似乎来得匆忙,身上还穿着睡衣,只是在肩上披件薄薄黑色风衣。
“怎哭得这惨?”黎郅在他面前俯下身来,抬手替他擦擦眼泪,认真望着他。
晏秋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这抬头呆呆望着他,眼泪
晏秋蜷缩着身体,把头埋进臂弯里,这是他觉得最有安全感姿势。
这个姿势保持得太久,浑身上下透着股麻木痛意,但头脑依旧清醒,反反复复地重现着他和黎郅认识以来事情。
似乎切缘起就是雪场,如果傅霜迟没有动邪念,想要放火把他烧死,如果他没有来找黎郅,那他们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相遇?
黎郅也不会因为自己而经历这些本不该他经历事情。
他是不是就能活得更轻松点?也不用再经历次手术。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晏秋便难受到有些喘不过气,他想现在就去告诉黎郅不是,但管家说得没错,按照现在情况,他确实更适合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
有佣人从楼下来走到管家身旁,附在他耳边说些什。
管家点点头,看晏秋眼,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
晏秋很想问问是不是黎郅醒?但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问。
陈管家背影已经消失在他视线里。
告诉他他和黎郅分开那段时间黎郅是怎熬过来?
但想必不会容易。
他还记得他们再次见面时,黎郅手里拿着杯香槟。
他病忌饮酒。
所以为什会突然出现紫绀、气促?所以为什会突然旧疾复发?所以为什会需要再次进行手术?
其实晏秋是个很小气人,他心就这点地方,装黎郅、姑姑、丢丢、师父和爷爷就再也装不下,所以心里每个人他都格外珍惜。
但如果因为遇到他而要遭遇这多不幸,那他情愿黎郅从来没有遇到过自己。
哪怕没有人救赎自己,永远陷在那片污脏泥里,他也心甘情愿。
只要黎郅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轻微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接着,团暗影将他笼进去。
旁林业见状,问道:“晏先生,要不先送您回祖宅吧?”
晏秋摇摇头,在旁角落红木椅子上坐下,对着他说道:“在这里等他醒过来,林业,麻烦你先回去照顾师父吧。”
林业犹豫片刻,还是答应。
晏秋从白天坐到夜晚,从身旁满是忙碌佣人到没有个人影。
夜色深沉,夜晚山顶别墅格外安静,客厅没有开灯,但好在窗外还有高悬明月,照着他落拓身影。
是因为他。
想到这儿,晏秋猛然闭上眼睛,不敢再回想下去。
他瞬间理解管家为什对他这样冷淡?
毕竟晏秋回想起这些事,也从中看不到丝爱意。
黎郅也是这想吗?觉得自己对他是感激大于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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