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软张张拿起又很快放下,似乎是在寻找着什。
“你在找什?”傅建庭皱着眉头问道。
自从傅沉泽去时候,陆软精神就时好时坏,看样子是又不正常。
“建庭。”陆软听见声音抬起头来,面色在灯光映衬下,泛着不正常白,“在找小秋。”
“小秋?”傅建庭有些不解地问道。
还不对,只剩下个。
又或许,其实早就个不剩。
若是时间倒回到年前,别人说他会失去所有孩子,家破人亡,他大概会当场翻脸。
但谁能想到,竟然都是真。
可是他到底是怎走到这步?到底是从什时候起就开始错?
他明明应该想是怎就败?怎就到如今地步?为什自己辈子矜矜业业,从未行差就错,怎临近晚年,却落到个家破人亡结局?
其实按照他计划,再过十年他应该就从公司退休,和陆软在家起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
而不是形单影只地坐在法院门口想这些毫无用处东西。
若是再早上几年,他肯定不会甘心,豁出这条命来都要东山再起。
可是现在却没有那时心劲。
虽然傅建庭这些日子直在东奔西走,勉力支撑,但傅氏还是不可避免地衰败下去,直至走到破产清算结局。
傅建庭向法院提出宣告破产和清偿债务诉讼请求后,个人在法院门口坐许久。
如今已是深秋,盛放夏草木也走到生命尽头。
充满生机绿色褪去,只留下枯黄撒满地。
傅建庭刚坐会儿,脚下便铺满层落叶。
“对。”陆软说着捧起地上照片向他走过来,“把家里所有照片都翻出来,然后发现
是很多年前他们忙,傅沉泽刚出生就被丢给保姆?是傅霜迟在老宅长到六岁才接回来,还是晏秋回来第天家宴,就以不欢而散而告终?
答案早已随着过往被埋进时光,他也大概永远不会知道。
傅建庭在外面坐很久,直到天色将晚,冷风将他整个人吹透,他才起身回到家中。
度假别墅佣人早就散,因此推开门空荡荡。
陆软只开盏小灯,盘腿坐在地上,地上铺满各种各样照片。
毕竟就算东山再起,他再白手起家出份家业,又能留给谁呢?
他大儿子已经没,二儿子厌烦他到根本不稀罕他东西,小儿子还在牢里。
不对,或许傅霜迟其实已经不算他孩子。
他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他还做出这让他伤心事。
所以他应该算是只有两个儿子。
秋天到,傅建庭想。
这是他最讨厌个季节。
自秋天起,切都开始变得死气沉沉,缺乏生命力,花谢香消,草木凋零,世间万物都开始不可避免地衰败下去。
但他二儿子名字却叫晏秋,多敷衍而又随便个名字。
傅建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到现在还会突然想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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