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时候晏秋不解地问道：“姑姑，为什
它们和蝌蚪不
样
？”
“因为它们长大。”
“长大就会不样吗？”
“是呀。”
“那青蛙妈妈还认得出她孩子吗？”
爷爷对他很好，但老宅似乎也不是家。
他家应该是个小院子，院子里有棵核桃树，核桃树下有只猫。
秋天时候，核桃枝上会挂满绿油油核桃。
他躺在摇椅上打盹，姑姑坐在他旁边缝冬天要穿棉袄，丢丢则蹲在姑姑脚边睡觉。
不知走多久，经过架大桥。
晏秋点点头，冲她笑下。
周围同事个个离开，只剩下晏秋个人。
夜色寒凉，路上空荡荡没什人。
只有路灯投在地面，他影子跟在身后。
于是晏秋低下头来，边向前走边看着自己影子。
走。”
“都这晚，你去哪儿呀？”
晏秋似乎也被问住，有些茫然地看向远处，半晌也没有回答上来。
“明天再去好不好？今晚先回家。”王姐试图劝道。
然而今天晏秋却格外固执地摇摇头，“
想走走，不想回去。”
姑姑闻言停下来，认真地看着他，字句地回道：“认得出来，无论小蝌蚪变成什样？青蛙妈妈都认得出来。”
“那要是也变成别东西呢？”
“小秋想变成什？”
晏秋不想变成青蛙，于是想起丢丢，“猫，如果变成只猫，姑姑你还能认出来吗？”
“能啊！”姑姑毫不犹豫地回道
晏秋站在前边向下看去，蜿蜒江水创流不息，凉凉夜风吹在他脸上，晏秋只觉得脚下更轻。
回忆不受控制地向外散着，他记得浅安似乎也有条河。
很浅，但很清澈，他在里面捞过小鱼和蝌蚪。
姑姑特意找个鱼缸将它们养进去，鱼最后被丢丢偷偷吃掉，蝌蚪变成小青蛙，吓他跳，嚷嚷着让姑姑把它们送走。
于是姑姑牵着他手，端着鱼缸把已经长出腿青蛙放回河里。
他是不是有些失败？这多年，只有影子直跟着他。
其实晏秋也不知道为什不想回去？大概是喝酒缘故，风吹就上头，所以他格外想走走。
至于要走到哪儿？他也不知道。
王姐说：“要早点回家。”
那瞬间他下意识想点头，然而刚动作却又停下，他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王姐也喝得有点大，困得不行，见劝不动也没有再劝，只是说道：“逛会儿就打车回家，听见吗？”
“好。”晏秋乖巧地回道。
少年穿着薄薄白色外套，站在路灯下，暖黄色灯光站在他身上，为他镀上层浅色光，安静又乖巧，只是整个人空荡荡，仿佛风吹就散。
王姐拦辆出租车，本来都已经要上车，可是看到晏秋个人孤零零站在路灯下模样，不知怎，心突然就软。
于是又忍不住叮嘱句，“晏秋，要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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