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渡汉江》,宋之问
她希望邻居每过段时间可以来这儿打扫下,让院子不至于荒。
“还有必要吗?到时候小秋他爸妈肯定来接他。”
“有。”姑姑在这件事上格外坚持,“不管他去到哪儿,这儿永远是小秋家。”
邻居阿姨人很好,哪怕这多年都没人回来过,还是坚持每周过来打扫次。
连灯泡都会每年换成新。
因此哪怕后来在医院躺很久,他也觉得值。
他十二岁那年跑回来时看到场景和眼前切渐渐重叠。
面前依旧还是那道古朴朱红色木门,只是斑驳陈旧许多,纹理脉络间皆是岁月铭刻。
晏秋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这多年没回来,小院依旧整洁干净。
门口处灯泡都是亮,按就开。
司机师傅也没催他,只是耐心地安抚着他,“太久没回家人都这样,这个叫那个什,近,近,近……”
“近乡情更怯。”①
“对,就是这个,之前出去打工两年没回来,走到村口时候也是不敢进,不过……”
司机师傅拍拍他肩,“停会儿也就算,赶紧下去吧,哪儿有都到家门口直不进去道理。”
晏秋点点头,深吸口气,然后转头冲他笑下,这才打开车门走下去。
没事儿时候还会去给院子里那棵核桃树浇浇水,因为当年姑姑遗愿:不建坟,就把骨灰埋在那棵核桃树下。
说将来要是小秋想回来,她还可以陪陪他。
“姑姑。”晏秋抱着丢丢走过去,仰头看着面前核桃树,仿佛看到很多年前无数次等他回家姑姑。
“带着丢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仿佛变,又仿佛没变。
似乎他只要像小时候那样冲屋子里喊声,姑姑就会走出来假装凶他,“这晚,还知道回来呢。”
晏秋想到那个画面,不由笑下,抬步继续向里走去。
院子里核桃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着枝叶,似乎在欢迎着他回来。
姑姑离世时将这个小院两把钥匙把交给他,把交给邻居,还给邻居半积蓄。
晏秋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原来在晏家时,他们不喜欢他回来,总觉得晏秋和他们不亲都是因为姑姑挑唆。
晏秋只偷偷跑回来过次,他十二岁生日那年。
他实在太想姑姑,硬生生走晚走回来。
但很快就被找回去,然后他被关在地下室关三天。
不过他并不后悔,那次他被饿得脱水,意识模糊之际,他似乎看到姑姑来,坐在他旁边,像小时候样抱着他,给他唱生日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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