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纪驰走到床边坐下,将夏安远被汗水濡湿头发拨开,露出他漂亮眉毛,他问他:“抽烟吗?”
夏安远眼神无法聚焦,但他还是望着纪驰方向,就着纪驰手里喂给他小截烟,轻轻吸口,吐出来烟雾也是轻飘飘。
纪驰看他会儿,将烟头在床头柜烟灰缸拧灭,用手背去探夏安远热度未减半分脸颊,低声说:“小远,们今晚不能做。”
夏安远怔怔,像在反应,然后迟钝地点头,“对,们……不能做。”他浅浅笑,脸上都是晶莹汗,但笑只坚持瞬,他伸手挡住眼睛里赤红,说,“驰哥……不是故意,你信。”
纪驰正要说话,忽然见到夏安远手臂肘后那处颜色,迎着灯光,他很容易看清。
烟出来,咬进嘴里,手有细微颤抖,点好几次才把火点上。屋里面暖气热得燥人,他扯松领带和衬衫领,边抽烟,边盯着夏安远动作看,目光错不错,黑得像井,好会儿,又收到条短信。
刘家明面上那条航线是不会拿来做这种生意,但他们还藏着另外条,被他们家姻亲借道偷摸进出口这些上不来台面东西,以为纪驰不知道吗,实际上纪驰从始至终盯就只是暗处这条。
所以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他们那家今年在海外进回来新式催情药,专用于男性,起效不快,开始反应和醉酒相似,紧接着人会陷入片刻昏迷,然后再是越渐猛烈药性。好在对身体不会产生太大伤害,但如果不纾解,这晚上中招人都别想好过。
在这种地方这种饭局都敢亲自下手,生怕别人查不出来。
该说他们是底气十足还是勇气可嘉。
是纹身。
是熟悉海浪、帆船,还有轮淡蓝月亮。
这瞬间像有强伏电流击中他心脏,好半天,纪驰也没找回它跳动,只感觉有酸涩和痛麻堵在胸膛。良久,他深吸口气,指腹贴上去,温柔、颤抖地触碰它,像在触碰他们错过又重逢这好多年。
“对不起,”最终,纪驰揉揉夏安远头发,轻缓地说,“用其他方法好吗?”
夏安远闷闷应声,脑袋在他手心蹭蹭,像只在主人怀里撒娇
他妈群蠢货。
“驰哥……”夏安远忽然低声哼起来,“驰哥、驰哥……”他叫得越来越急,是纪驰无比熟悉声音,但几阵颤抖后,夏安远停下来,他痛苦地吸口气,将脸埋到枕头里,“怎办……”
“驰哥,”他无力地哑着嗓子叫他,竟然像要哭感觉,“出不来……”
这声叫得纪驰心都猛得阵收缩。烟雾隔在两人之间,像催人堕落迷幻剂,他几乎就要立即动,他不比夏安远好受到哪儿去。但根线拉扯着他,那不是满腔火气,那是清醒和昏乱界限。
就像夏安远实际上并不希望因此为两人关系添上动力或是阻力那样,他也不愿意两人最重要转折发生在今夜。他没办法从这条界限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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