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繁星没说话,也没发车,坐半天,突然砸方向盘:“操!他妈全都疯!”
他下车,先把女孩拖下去让她自己打车走,又把还站在原地夏安远扯到副驾驶塞进去,坐上车点火,车飙出去之前他烦躁地说:“没他你活不?夏安远,今天给你看看,到底什是活不,到底他妈是谁活不。”
看你现在这样,跟条哈巴狗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还以为你这次回来会跟驰哥好好过,结果又来这套,屁股拍就拜拜,敢情驰哥该你、欠你。现在又怎回事呢?社会不好混啊?这晚上得陪人喝多少酒?你自己选择路你就好好走,又找上做什?真他妈搞不懂。”
这番话给夏安远说得抬不起头,像是太冷,他牙齿打起颤,好会儿才说:“知道错,简直错得离谱……繁星,想把他追回来,想跟驰哥好,你帮帮。”
许繁星面无表情地“哦”声:“这种事情还能你想好就能好,你想不好就能不好?你当他是什?玩儿爱情买卖啊?夏安远,你别太搞笑,小学生都知道这事儿不成。”
夏安远抬头看着他,说不出其他话:“繁星,你帮帮,可以吗?”风忽然刮起来,他声音发着抖,“找不到别办法,连你电话也没有,要不是今晚在这碰到你,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去求谁。”夏安远隔着外套抓着兜里药,觉得要再吃上把才能行,他有些呼吸不上来,“帮帮吧繁星……真好想他。”他低声说,“真太想他。”
许繁星看着夏安远,心情复杂极,认识夏安远这久,他还从没见过他这样子。卑微、可怜,这人瘦得像根竹竿,点儿生气也没有,妆也盖不住眼圈乌黑,风吹,额发跟着动,眼睛里头红透,全是低声下气乞求。
自尊心那强个人,躬身在苦苦求着自己,几乎有那瞬间他要心软,可是想起纪驰和纪驰这多年,他牙又咬起来:“这套没用。”他说,“还是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来来去去,你图个什呢?现在驰哥既然已经把你拉黑,那就说明他想要走出来,忘掉你,你俩完,明白吗?要不是看你混得太难,都恨不得揍你顿。”
许繁星扔掉烟,“赶紧回吧你,这事儿没得商量,不可能让你再有机会伤到驰哥。”
说完,许繁星转身上车,他准备载着那女孩儿离开,关门时忽然听到夏安远说,“没他活不。”
他扭头看,夏安远正低头看着地面影子,声音很低,像在自言自语,“没他活不。”
许繁星关上车门,副驾驶女孩立刻搂住他肩膀,娇滴滴地笑:“许少,这人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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