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这人简直傻透对不对?为个素不相识人,搞出来身伤,最后还把工作弄丢。”任南抬起头,“还好是没伤到要害,只是那道疤……是不是直到现在也没好?”
纪驰面无表情地看任南会儿,然后从兜里拿出烟盒,习惯性地抽支出来,正要拿打火机,突然想起来什似,把烟又塞回去。
任南对他这个动作感到奇
冷意,浑然天成样,盯着那里看时候,即使纪驰并不作任何表情,也让人觉得头皮发紧。
任南不擅长跟这样人打交道,他在生扛,不让自己露出来丝毫怯意。
“是。”
良久,纪驰这样说。
任南观察他神色,在里面竟然找不到讶异,甚至找不到任何点其他情绪。他心头忽然有火涌上来,恐怕之前自己推论有错,眼前这人对夏安远哪里是有几分真心喜欢,怕只是纯粹对自己枕边人占有欲作祟,要是真心喜欢,听到这种话,难道不应该着急多问两句吗?
他为夏安远颇觉忿忿不平,但他清楚自己无法将这些情绪宣之于口,不是出于对对面这个男人身份顾虑,而是出于对现在正跟着他生活夏安远顾虑。
任南深吸口气,压下那些想法,对纪驰注视避不避,他继续说:“当时不知道他中刀,下大雨,人又多,场面那混乱,不对,不能说是混乱,毕竟挨打就个。”像是在回忆当初情景,任南捏住他另只手指尖,捏得很紧,“围观人好多,可只有远哥个人冲出来帮。要护着相机,没法还手,他得边挡那些棍棒,边跟他们讲道理——讲道理,跟那些人,工地老板请来黑社会,有什道理可讲,本来就是来拍他们那些龌龊事儿。当时就觉得他傻,到后面,发现实在是没得讲,他就闭嘴,把护在下头,那些棍子全叫他个人挨下来,全程哼都没有哼声。”
他顿顿:“那些人是真狠,连自己工地上工人也打,见这情形,还有谁敢上来拉架。纪总……猜你没有听过那种声音,那种……棍子胡乱敲在人身上时发出声音,让真觉得他们是在下死手,不知道过多久,半个小时?个小时?雨越来越大,最后那地方就只剩下们两个人,远哥等人全走光才把手松开,人马上就滚到边去,爬起来才看清他脸,也才发现他肚子上不知道什时候就被人捅刀……血水早都被雨给冲淡。”
任南垂眸,陷入那天傍晚回忆,他躺在泥泞中间,雨水和棍子全被夏安远身体挡住,耳边有好多声音,大雨淋漓,那群人叫骂,棍子挥下来时破空声,落到夏安远身上时沉闷杂乱响声,最清晰,其实还有夏安远颤抖呼吸声。
他是真声也不吭,忍痛呼吸落到任南耳侧,沉重、炙热,像烙铁样印在任南记忆里,即使隔这多年,坐在这里回想起来时,依然能原原本本感受到那个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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