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按照自己意愿来处理,大概率不会想要留着它。”夏安远抬头,看着纪驰黝黑眼,继续说,“因为,接受今天这份礼物缘由,是基于您,不是它本身,就算张总这份和您买给模样,甚至更好些,也想不出,究竟为什要留下来张总这份。哪怕理由是‘做人要懂得珍惜别人每份善意’或者是‘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这种好好观念也不行。毕竟,没什文化和教养,只是个粗鄙高中肄业生。”
夏安远笑笑:“纪总,您觉得这个处理方式怎样?”
遥远街道传来声短促鸣笛,但很快又寂静下来,风将纪驰头发吹干,有不少发丝渐渐往他额前垂下来。夏安远判断不出究竟是空调风凉快,还是窗边自然风凉快,但在这里站久,其实很舒服。
夏安远依然等着纪驰回答他,虽然弯弯绕绕,他相信自己定答好这道题,因为他实在清楚,这就是纪驰想要东西。
寂寂。纪驰没马上应声,似乎将这段话回味会儿,然后才轻笑声,嘴角只
测这只是纪驰某种令对手无措害怕方式,是面对实力浅薄对手时,高位者随意出招。
夏安远习惯,因为这些日子,他们没有天不在交锋、不在较量。
他浅浅地笑:“是挺喜欢这茶,”夏安远看着纪驰,目光错不错,“不是觉得它比您家里那些茶更好喝,而是觉得它合适。”
烟味道很浓,纪驰抽是好烟,它钻到人肺里时候,甚至会令人产生种飘飘然晕眩,这让夏安远不合时宜地想到当时纪驰在林县买那几包白沙,那些烟他会动吗,长到这大,纪驰接触这种价位烟草次数定屈指可数吧。
“粗劣,便宜,味道算不上太差,理所应当出现在街头巷尾小餐馆里。”夏安远解释,“觉得这是该喝茶。”
他见到纪驰眸色深些,又缓缓道:“不过,这不是完全出于主观上个人口味喜欢,这是种可选择性喜欢。纪总,您应该明白,有时候,喜欢某些东西,喜欢某首歌,某篇文章,更多原因在于附加在它们身上些意味、段经历,或者说份情感,而不是它本身。许多人选择结婚对象也是这样,种种缘由归结下来,其实就是因为觉得合适,觉得合适,才觉得挺喜欢,觉得挺喜欢,就可以选择接受。”
夹在纪驰指尖烟已经燃三分之,烟烬眼看就要掉下来,夏安远伸出手,替他接住,纪驰垂眸看他掌心那截灰色,好会儿,问:“所以呢,你想表达些什?”
夏安远也垂下视线,跟他起盯着自己掌心,风将它吹得微动。
“所以,如果是以您说‘要是喜欢’为依据话,这其实并不足以拿来当作掌控如何处理这份茶叶理由。”
他合拢手掌,攥住那截烟灰,过几秒又摊开手,烟灰散得不成形状,灰色烂成黑色,将掌心与指腹染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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