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点头称是。
卧室门轻声打开,夏安远探头出来,跟正好回头纪驰目光撞上。
“纪总,”夏安远往外走,他还穿着睡衣,扣子倒是没忘记扣到顶,“早上好。”
阿姨很有眼色,转身埋头钻进厨房忙活。
纪驰看着他走过来,过会儿才问:“眼睛怎样?”
但他目光移不开,被黏住似,上瘾似,点点地看,恨不得能将分别这多年缺失注视都用这刻补回来。
这样夏安远浑身刺没,坚硬壳也卸下来,向枕边人不设防地展示他乖巧安静。
好像当初那个冷漠残忍,转身就再没回头男人,其实并不是他。
窗外光线渐渐亮起来,夏安远不知梦到什,在沉睡中皱皱眉,不自觉地往纪驰怀里钻钻,他脸贴到纪驰胸膛上,轻微地蹭下,像是在汲取温暖和安全感,从这个角度看,头发毛茸茸,像只年纪不大小动物。
纪驰看他会儿,直揽住夏安远手抬起来,在空中停好半天,最终还是没落到他头发上。
人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但纪驰没夏安远,就没污点,没岔路,没变数。
孰重孰轻,该怎做选择,夏安远很清楚,辗转整夜,那时他在迷迷糊糊入睡前想,不管怎样,只要纪驰能记得曾经有这个自己就好。
可现在他后悔。好后悔。
他多希望,纪驰能将自己忘记。完完全全,原原本本,像从没有认识过夏安远那样,将自己忘记。
睡意朦胧中,夏安远感觉身上暖,似乎有只手替自己把滑落被子盖个严实。他知道只会是纪驰,想向纪驰说句“谢谢”或者“晚安”,困倦却潮水样涌上来,将他囫囵卷走,卷到更深更暖更厚实黑暗里去。
“还好,能看清东西,只是有点发酸,可能是睡太久。看来医生说没错,不是什大问题。”夏安远对他笑笑,“昨晚麻烦您。”
“药。”纪驰指指岛台,昨晚拿药都放在那上面。
“滴眼药
他轻轻抽出手臂,将闹铃提前关掉,换身衣服,到外面卫生间洗漱好,阿姨这时候才拎着菜上门来做饭。
“纪先生?”她没想到这早时间能看到纪驰。
纪驰点点头,扫眼她手里拎东西:“今天做什?”
“早上是海鲜小馄饨,中午是山药香菇鸡汤,晚上是红枣粥,都听您,夏先生得再有个三五天才能沾油辣,菜品也都是些寻常家常菜。”
纪驰淡淡“嗯”声:“平时再多加些明目菜和水果。”
第二天清晨,纪驰醒得很早。
他睁开眼,夏安远睡颜近在咫尺。
如果不是夏安远外形改变太多,这种时候让人很容易产生时空错置感觉。
纪驰眼睛眨不眨地将他看许久,重逢这些日子来,这是他第次用这种视角仔细观察夏安远。
其实看上去跟之前夏安远昏睡那些时候,也没什不同,样疲惫倦怠,连漂亮也是萎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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