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伯在合约上写道：此词合约有效期为两年，若两年内甲方未收到司法机关开具
《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则依旧支付乙方合约所规定酬劳。本合约到期后，若双方无异议，则自动延续。
天色晚
，沈宣墨叫有伯送他上楼。有伯却欠身，说：“从今天起，需要由邬先生护您日常起居。”
沈宣墨转头看邬百灵，后者第
天转学来小学生样拘谨。招他过来，他就走两步路也能左脚绊右脚摔下。沈宣墨捶捶轮椅扶手，冲有伯喊：“有伯，
后悔！”
“没有办法，”有伯安慰道，“您临终看护只能是邬先生来担任。给他点时间吧？”
邬百灵抓住轮椅把手，明明都马岛弥漫空气常年二三十度，把手也有塑胶套裹着，可他跟抓住寒冬里铁栏杆样，冻得手发颤。其实是瞬间心惊，使他感官极度敏感，变得在热带也十分怕冷。
合约》。”
“……至司法机关开具甲方沈宣墨先生《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甲方将次性支付乙方人民币三百万元整，并代为偿还乙方全部债务。”有伯宣读完合约，问两人是否有疑。
沈宣墨晃晃手掌，表示没有。邬百灵撕咬嘴唇上皮，似乎有话要说。
“……有个请求。”邬百灵内心十分忐忑，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很不礼貌，万惹怒沈宣墨，他护工工作就黄，但他必须要提出来，“是否可以在合约中加上，工作，……呃，时限？”
沈宣墨没听懂，副“你在说什
”表情。有伯沉思两秒，明白他意思，哭笑不得地悄悄对沈宣墨耳语。
在恶魔身后，推着恶魔走，是怎样感受？恐怕不仅像走在钢丝上，且面前钢丝是断，他要走步，断口钢丝才会出现截新，他才能继续走步。
在楼梯口，邬百灵望着层层阶梯，回头看有伯眼。有伯跟他比个“三”，然后握成拳头给他打气。即便他不怎蠢，也手足无措起来。把个米八几男人，连带着他轮椅扛上三楼？唔，可以这样：先把米八几男人背上去，再扛他轮椅。理论上是可行。但体力活是邬百灵弱项，他更擅长动嘴皮子，或者，他把男人哄开心，让男人同意以后再也不上楼？不不不，他在想什，应该让男人同意上楼梯这活给别人干。要是成，他以后就可以多哄哄，让男人把帮忙洗澡活，端茶送水活，守夜
“……”听有伯解释沈宣墨也懂，不甚在意地问有伯，“有伯，大概还能活多久？”
有伯说：“不好保证，柳医生估是三年内。”
沈宣墨“哼”声，说：“柳医生和有伯你总是过于乐观，请如实回答。”
有伯叹口气，低声说：“你全力配合治疗话，有希望活到三年，治疗效果不理想话，大概率是两年以内。”
“那就添上去吧。”沈宣墨点点合约，“甲方保证，两年内会，会，呃……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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