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比朋友更多些。
个初夏午后,他们起在学校后头小树林里吃午饭,枝头蝉鸣声催得人睡意朦朦,而树下钢琴少年伸出他洁白纤长手,摘下钟远那副黑框眼镜。
那手将他刘海撩起来,那双总是藏在镜框和刘海背后眼睛太好看,向沉默寡言泯然众人少年就像是被切开角翡翠原石,夺目得让人挪不开眼。
所以高喆忍不住贴上那向来少言嘴唇。
那时候钟远太年轻,哪里受得这样刺激,他不过怔片刻,就把将高喆有些单薄身体反手按在树上,把个被动吻变成主动侵略和索取。
甚至能看到他写字时垂下来微长头发。
“欸,你说戚时雨真是人吗?”陈随见钟远也在看对面,拿胳膊肘碰碰他,“长得帅,成绩好,打球也打得好,人缘儿还这好,这种完美人居然真存在。”
钟远不自然地往边上躲下,半晌后才开口:“没见过他打球。”
好几个礼拜,这是他第次真正意义上和陈随对话,陈随油然而生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成就感,连忙道:“下周校际篮球赛,戚时雨作为前队长要出赛,这也是他在咱们学校最后场比赛。到时候带你起去看啊,跟你说,虽然男生多少有点不服吧,但是必须承认,大哥那个球打得是真牛逼……”
陈随还在喋喋不休,钟远再次看向对面,那边戚时雨正在给个扎着马尾姑娘讲题,他右手执笔,笔尖在姑娘试卷上轻轻指点着,嘴角始终带着温和笑容。那姑娘也听得认真,脸上粉扑扑,时不时开口说几句话,像是在提出问题。
而切都从这个吻开始崩塌。
没过两
钟远羡慕像戚时雨这样人,但他想自己辈子也不可能这样潇洒又招人喜爱。近乎完美戚时雨和因为在之前学校呆不下去才被迫转学自己,之间距离远远不止两扇窗户之间十来米,而是条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鸿沟。
十七八岁年纪,正是情爱萌动时候。钟远已经想不起来是怎发现自己喜欢同性。他以前学校是寄宿制,刚上高,宿舍里男孩们谈论女生时候、凑在起看小电影时候,他只觉得尴尬,甚至全无反应。相反,他更喜欢看那些在运动场上奔驰男孩子,会因为他们精壮皮肉下迸发出勃勃生机产生无法压抑性冲动。
那个时代没有人会教导孩子这些。他只知道自己和大多数人是不样,而且默认和大众背道而驰即是错误,所以这成为他最大秘密。
钟远是个沉默又不起眼人,他生活直过得平淡而安静。直到高下学期,他所住宿舍迎来位新舍友。
新舍友是位艺术特长生,名叫高喆。弹钢琴少年像极只白天鹅,矜贵又美好。但他性格开朗,为人热情,对待沉默钟远就像束小火把,渐渐,他成为钟远唯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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