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想杀蔺怀生,可即便是为救他,黑影也不能拒绝蔺怀生。
蔺怀生递给黑影张纸条。
“你帮转交给江社雁,问问他,‘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
蔺怀生微笑。
“等你回来。”
“比高好多……之前让姐夫抓你时候,还说你与他差不多高,就认准这点抓。后来大理寺回禀说没有找到人,还以为记错,现在看,倒是大理寺找得不仔细。”
闻言,黑影被蔺怀生逗笑。
他声音沙哑难听,但他心里却真快活。他本只想偷偷来看眼,却没想过会有个鲜活、会与他笑闹蔺怀生在等他。他根本无法杀死蔺怀生,但已扭头杀死那个曾经自己。
蔺怀生叹口气,短暂欢乐在他这里轻易覆灭。叫人想起,他本是不快乐。
“也许又猜错,你根本不是姐姐身边什人。”
样吐。
蔺怀生声音却让他逃都无处。
“你受伤。”
蔺怀生往床边靠近,看样子又想来触摸他,黑影在心里耻笑自己妄想,但那点希冀又让他僵持在原地。
他最明白蔺怀生心意,是无需指令都乖狗。蔺怀生也像摸狗样抚摸他头顶,有点坏心揉乱他头发,又替他抚顺长发。
……
蔺怀生觉醒来时,李琯已经坐在他床边。华衣玉冠,他企图用他最好姿态来掩饰狼狈,掩饰他每次被蔺怀生捏玩底线又最后都会滚回蔺怀生身边事实。他像个赌桌上不甘心赌徒,押上筹码是情意与真心,输光就拼命想要翻盘,想起码赢回本,就永远不可能离开赌桌。
李琯唇紧抿成条线:“你睡很久。”
他口吻很硬,才足够压平
“但姐姐不是你杀,对?”
毒药与银针之间,银针入脑就即刻毙命,毒药又怎可能入体。让蔺其姝丧命是毒,银针从头到尾不过是混淆视听。那对方这做目就值得深究。
语焉不详信纸,扑朔迷离动机,姐姐孑然身走着她生命中最后段路。蔺怀生有个大胆猜想,细想又如草蛇灰线,处处可证。若真是这样,蔺怀生觉得难过。
蔺怀生朝床下影子伸出手。
“如果你只为杀,便和做个交易,筹码是自己,你敢不敢接?”
“上次扎伤你伤口吗?还是又受伤。”
随着靠近,蔺怀生又有些想吐。他捂住嘴,给黑影留丝体面。
黑影眷恋地看着他,不能对他说原因。他骗李琯,李琯,bao怒之间,让他吃不少苦头。他从血水里爬起来,踉跄地回去,换好衣服便是换皮囊,他尽量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好来见蔺怀生。这些都不该说,太污生生耳朵。但这也是不忠诚,黑影就退开几步,惩罚自己不能再得到蔺怀生抚摸。
蔺怀生不是完全看不见,随着黑影移动,他隐约能看见对方点影子,他知道对方很高,但还要当面说对方很高。
“你真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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