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声儿,人却是在。小阁楼占地大,闻人樾进里屋,脚尖又转向,才看见背对他坐在梳妆台前蔺怀生。
梳妆台占着光线最好南面,整面都是窗子,但都合着,唯有梳妆台这边窗完全打开。日头开始西斜,梨花黄台面只亮着半,剩下光则全部洒在木地板上。
闻人樾从暗处走到亮处,身姿卓绝,面容清俊,和蔺怀生在块,活脱脱对璧人。
闻人樾伸出手,袖子轻拂过蔺怀生脸,他把窗子径直合上,屋子里又朦胧起来。
“暑气大,对你身
“你能带去吗?”
被蔺怀生清清淡淡这问,李琯就被激着。他下巴高扬,头顶束发用镂金冠活似金凤凰尾羽。
“自然能!好歹母亲是贵妃,堂堂位皇子,会真怕他闻人樾不成!今儿偏就带你走!生生,都安排好啦,已经买通大理寺里当差门房,咱们偷偷进去看眼端阳表姐,知道你想她。届时你也别回这,去央母亲与父皇做主,把你接到宫中来住。”
李琯正说得慷慨激昂,阁楼下却传来步子。很稳,不似丫鬟。
来人上阁楼后,就站在紧掩屋门外。
来人花好会功夫,三脚猫功夫险出洋相,总归是有惊无险地从窗子里翻进来。再看他装扮,金陵御贡云锦做袍子,花色纹样也都是当年时兴,显然是个富贵主。
“表哥,”倩影纤瘦又萧索,就是外面日头明媚,他似乎也是满满愁怨,“你怎从窗子进来。”
李琯声音也不自觉放轻,怕惊扰他。
“偷溜进来。”
“表妹,你转过来看看,上次见你是冬天事,你这会病好些吗?”
“生生,开门。”
听到声音李琯顿时像只被掐着脖斗鸡,他闭紧嘴,眼巴巴地看着蔺怀生。这副样子还敢理直气壮说不怕?蔺怀生略感无语地指指屋内,李琯就如蒙大赦地往里头躲。只是他并不躲在床底,反而急匆匆地被子掀,整个人就往姑娘床榻里滚。
倒是很不客气。
匆忙间,蔺怀生也不便再去叫李琯从他床上下来,他坐回梳妆台前,把帕子放下。
门口人没有等到蔺怀生回应,更不提门开,但来人丝毫不恼,他又静静伫会,然后竟自个把门推开。
当李琯看到蔺怀生眼有泪光,整个人顿时就慌手脚,靠近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他自个急得来回踱步,话篓子更是筐筐地倒。
“就知道,就知道!表妹你别哭啊……哎,听说端阳表姐事就想到你,只是今天才碰着闻人他不在府中机会进来。”
蔺怀生婉谢便宜表哥给他递帕子举动。用自己不是最舒坦?他别过脸,用帕子点点拭掉泪痕。
上个副本里装失明后遗症这会还留着,再被这大日头晃眼。不自觉流泪,倒是帮蔺怀生多分角色应有哀愁。
“表妹,你想去见端阳吗?她这会被收敛在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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