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来过。”诺顿夫人说。她还未从那巴掌里恢复过来,脸依然僵在那里,女儿指痕红通通地印在面颊上,仿佛几个惊叹号。
“和弗洛伊德结束,”苏珊淡然道,“接受事实吧。怎还不赶紧拿起电话,通知你鸟怪好朋友梅布尔?大概到时候你就觉得是真。”
“弗洛伊德他爱你,苏珊。你这是在……在毁他。他崩溃,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和
“你说过。但是,他喝醉吗?”
“告诉你,他喝醉!”红晕开始攀上她面颊,“警察不会给清醒人做呼吸测试!他妻子死!和查帕奎迪克事件[29]个样!个样!”
“打算搬到镇里去住,”苏珊缓缓开口,“直想告诉你,妈妈,早就该搬出去住。对你对都好。和芭布丝·格里芬谈过,她说姐妹巷有套不错四间房——”
“噢,她生气!”诺顿夫人自言自语道,“有人毁坏她心目中本·大人物·米尔斯先生形象,她气疯,都要口吐白沫。”几年前,这句台词对苏珊特别有效。
“妈妈,你到底是怎?”苏珊有些绝望地说,“你以前没有……不至于这低级——”
天黑地。她只感觉到冰冷和遥远,仿佛飘荡于太空之中。“梅布尔·沃茨说,对不对?”
“谁说有什关系?重要是事实。”
“当然。们还赢越南战争呢,耶稣·基督还每天正午坐在婴儿推车里横穿镇中心呢。”
“梅布尔觉得他很面熟,”安·诺顿说,“于是就盒盒地翻阅积下来旧报纸——”
“你指是丑闻小报吧?专门刊登星座预报、车祸现场照片和小明星奶子那种货色,对吧?哈,多博识多通消息来源!”她冷笑两声。
安·诺顿猛抬头,站起来,正在编织毛衣滑落在地,她用双手扣住苏珊两肩,使劲摇晃女儿。
“你要听!不准你像个寻常婊子似跟那女里女气小子厮混,被他灌输脑袋胡思乱想念头。你听见说吗?”
苏珊甩手扇她耳光。
安·诺顿眨眨眼,惊骇莫名,把双眼瞪得溜圆。两人在沉默和震惊中对视足足分钟。苏珊嗓子眼里挤出个细小声音,但转瞬即逝。
“上楼去,”她说,“最迟星期二搬走。”
“别说脏话。事情经过摆在面前,白纸黑字。那女人——说是他妻子,其实是什只有天晓得——坐在后座上,他在人行道上滑行段距离,最后撞在开动货车车身上。文章说,警察在现场给他做呼吸测试。就……在……现场。”她用毛衣针下下敲打摇椅扶手,强调着副词、介词和宾语。
“那他为什没进监狱?”
“名人嘛,总是认识许多人,”她冷静而确定地说,“只要有钱,什罪名摆脱不?你看看肯尼迪家孩子,逃脱多少惩罚呀。”
“他上法庭吗?”
“跟你说,警察给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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