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上前几步,俯下身,看向床上赵渊:“皇上病这些时日未见清减,厂公反而瘦圈,想来定是日夜不歇,细心照顾。”
“哪里话。”秦芳若摇着扇子,“老奴这辈子为天子效命,照
门没关严,秦芳若声音毫无阻隔地传入林霰耳朵里:“现在这里是晏清王说算,谁可以进谁不可以进,不用问咱家。”
宫女既然说要先问秦芳若,可见在林霰来之前,这里确实是听秦芳若。秦芳若刻意讲这些,是说给林霰听。
林霰长袖轻甩,推开门。
殿内染着佛香,闻起来静心凝神,赵渊躺在床上不知是醒是睡,秦芳若就靠在床边把太师椅上,手上柄流苏扇,正在拂香。
宫女退下去,将门掩上。
赵渊重病后,由晏清王赵冉主持朝政,对外封锁消息,只说皇上身体不适需要休养。在他病情稳定第二天,经太医同意,赵冉将赵渊从广垣宫移送至清安园,那里环境幽静,无人打搅,最适合养病。
赵渊这睡就是几个月,赵冉拿来搪塞群臣借口渐渐失去信力,宫内宫外盛传皇帝被晏清王挟持,囚禁在清安园内。那阵长陵宫闹得厉害,不过这些声音随着朝臣换血而逐渐消失。
百姓则不管那多,他们在乎不是谁人当政,而是谁当政能给他们更好更稳定生活。显然赵冉上台后,百姓日子好过不少,渐渐民间支持赵冉人越来越多,倒不希望老皇帝重回朝堂。
林霰到清安园时接近黄昏,从发起新枝树藤间往上看是片橙黄色天空。
园外重兵把守,飞不进只苍蝇,园内反而看不见几个伺候人,周旦夕低声对林霰说:“皇上现在不认人,除秦芳若,没人可以近身。”
秦芳若撩着眼皮,躺那儿没动,朝林霰笑笑:“哟,林大人,好些日子没见。”
林霰按规矩行个礼:“厂公。”
自那日广垣宫事变后,赵珩逃窜出城,赵渊病不起,秦芳若背靠这两棵大树夜之间全部倒下。他在事发前跟林霰撕破脸皮,几次倒戈要他命,秦芳若深知,旦赵渊没,林霰头个要对付就是他。于是从那天起他便安静下来,除住处和东厂哪里也不去,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好在赵渊醒,不光是醒,还只认得他,这无异于给秦芳若上道免死金牌,眼下他虽然陪着老皇帝待在这清安园,但只要赵渊不死,林霰和赵冉就动不他。
“大人来看皇上吗。”秦芳若说道,“皇上如今不似从前,许多人都认不得,许多事也记不清,大人若要同皇上叙旧怕是难。”
林霰扯动嘴角,手指抚过袖口绣着流云:“秦芳若从小陪侍陛下,这份情谊无可取代,可以理解。”
路行至赵渊居住寝殿,终于看见俩个小宫女守在外面。
宫女屈膝行礼,说若要见皇上,得先问过秦公公。
林霰很守规矩:“劳烦通传。”
宫女开门进去,小声同里头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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