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撩开车帘，不想里头还坐
个人。
“愣着干嘛。”霍松声笑着拍拍身边
位置，“快来。”
霍松声是武将，又不常在长陵走动，是不需要上朝。他今天睡个舒服，起来后便去公主府看望赵韵书，给时韫做
天师傅，教他练拳。
林霰弯腰上车：“你怎
来。”
“想你呗。”霍松声捏捏林霰肩膀，“累吗？冷吗？饿不饿啊？”
周旦夕原地不动，等林霰再次向他投来目光，才拱手告退。
林霰垂下眼帘，信确实是秦芳若派人送过来，上面说，厂公丢东西，若林院长捡到，归还至柏棱巷，厂公必有重谢。
柏棱巷位于长陵以西，与东厂相距不远，那里是秦芳若在宫外私宅。
林霰看完信，点燃蜡烛，缓缓将信烧掉。
灰烬卷起掉落，最终化为乌有。
林霰说：“你们圈定会试范围
看，题目就从这里出吧。”
周旦夕点点头：“好。”
林霰系上防风绳，毛绒绒领子扫着下颌，让他看起来很柔软：“往年出题偏书面，今年看似多时事？”
翰林出题脱不出《四书》《五经》，常从里头摘出两句，对它进行分析。
周旦夕微微顿，面上似有犹豫，旋即才说：“书本与现实终究有些出入。”
自省堂地龙烧得很热，林霰忙起来不记得喝水，嘴唇热得发干。他起身倒杯茶，茶是冷，喝又不舒服，想想还是放下。
“咚咚”，门敲响，林霰清清嗓子：“进来。”
周旦夕推开门：“林院长。”
他并不热情，手里捏着个薄薄信封。
“广垣宫小太监送来，正好在门口碰上。”
“还好。”林霰身上肉薄，捏把骨头，霍松声手劲大，捏他有点疼，于是缩下，“不用。”
“弄疼你？”霍松声放开手。
“没有。”林霰摇摇头，“不累。”
林霰面露倦色，身体不好
林霰手松，眼神恢复冷淡。
宫外符尘早便等着，见林霰，符尘跑上来，逮着他手搓搓：“先生，今天好吗？”
林霰在宫里当差不便带着符尘，小孩儿天没见到先生，想得很。
“有按时吃药吗？”
“吃，放心吧。”林霰有点累，想先上车休息会。
“嗯。”林霰走过来，慢条斯理拆开信封，“这个方向是好，学子入朝为官，说到底还是要为百姓做事。”
周旦夕抬起眼，看着林霰。
“怎，哪里说错。”
周旦夕抿下唇，说道：“长陵宫中，普天之下，皆是为天子做事。”
“你是这样想？”林霰拿出信封里纸，点点展开，“你若这样想，便不会改变方向。话说完，你先去吧。”
广垣宫人送来，多半是秦芳若差。
林霰说：“放在桌上吧，会看。”
周旦夕放好，打算离开。
林霰灭地龙，架上大氅拿下来往身上披：“旦夕请留步。”
周旦夕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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