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背靠浴桶昏昏欲睡,水温由烫转温,继而渐渐变凉。
不知过多久,只手轻掠水面,拨出细微声响。
林霰恍然清醒,睁开眼睛,看见霍松声正探水试温。
“水都凉,怎睡着?”霍松声语气轻轻,掺杂着不明显责备。
林霰背贴着木桶:“怎进来?”
到家,林霰脱下沉重官服,预备先去泡个澡。
符尧见他回来,拦住不让走,先将手伸出来把个脉。
林霰仍然困倦,小小打个哈欠。
符尧按着他脉搏纳闷:“先生,怎觉得你出去趟身体似有好转啊?”
林霰不懂这些,只是难免心虚,难不成霍松声“出汗疗法”真管用?
秦芳若放下车帘,双手拢于袖中,面带三分笑意:“不过大人……”
林霰推开窗户:“厂公请讲。”
秦芳若半掀着眼:“南林风水养人,大人,也别太大意。”
“哦。”林霰神色淡淡,仿佛事不关己,“只知西海浪急,厂公,当心翻船啊。”
说完,林霰轻合上窗。
示人,显得慈眉善目。
林霰刚刚提拔翰林院掌事,按律吏部要对他身份重新核实登记,再行入册。这虽然是吏部事儿,实际干活却是东厂,秦芳若与林霰约定时间,请他明日来东厂趟,有许多文书需要准备和确认。
林霰十分客气:“此事厂公着人告知便是,何须亲自来讲。”
秦芳若说:“大人年轻有为,咱家来混个眼熟,兴许日后还要劳烦大人帮衬二。”
“厂公说笑。”广垣宫外除值守太监与侍卫就剩他们俩人,林霰与秦芳若边走边说,“初入宫城,还有许多地方要向厂公讨教。”
“翻墙。”霍松声说理所当然,将屏风上挂着衣服拿下来,“出来,再泡又要咳嗽。”
“看完吗?”林霰催促说,“想洗澡。”
符尧收回手:“水已经放好,先出去煎药。”
浴桶在屏风后面,林霰散下头发,解内衫,走入氤氲热气中。
屋内无人,林霰放松身体,也短暂放松精神。
他是真累,还困,赶路两天直没休息好,回来便入宫,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夜幕来临,车窗关便没天光。
林霰靠在车里,闭目休息。
符尘敲敲车门:“先生,们回去吗?”
“嗯。”林霰说,“路过南坪巷买点白兰酥。”
马车走得平缓,林霰有些累,这会功夫竟还睡着。
“讨教不敢当,咱家是奴才,就是为主子爷儿们做事。”秦芳若说,“不过大人找是找对,在宫里待几十年,别不说,哪个主子爱吃什,哪个门通向哪间房,可是清二楚。”
二人路有说有笑,秦芳若直将林霰送到宫门外。
“厂公请回吧。”林霰说。
秦芳若亲自为林霰提帘,扶他上车,站在马车底下仰脸看他:“林大人可要好好保重,皇上如此器重大人,们来日方长呢。”
林霰莞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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