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声音太温柔
，像
团柔软
棉花，他所有锋利触角，他抗拒，他刺，全被包裹起来。
林霰全身都是伤口，碎裂镜片将他划得体无完肤，他踩着碎片，将血糊在脸上，崩溃地哭：“
不是……不是庭霜……”
他在那样种崩毁情绪中醒来，身上每处都泛起尖锐痛。
“不是……”林霰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沙哑仿佛刚被撕碎过，“松声，不是……”
他甚至连那个名字都不敢念出来。
这天晚上霍松声话少很多，他们回到房间，霍松声用最好药膏帮林霰涂抹伤处。他没再没完没缠在林霰身上，向他要亲吻，只是睡觉时候将人抱得很紧。
林霰在束缚下做个接个梦，时而梦回过去，时而梦到溯望原。
他在快乐与痛苦中反复撕裂，汗湿层又层。
霍松声被林霰狂跳不止心跳惊醒，耳边是林霰含混呓语。
霍松声惊慌地托起他，抬手抚掉林霰脸上汗水。
身上误解感到委屈，有没有点想哭。
林霰上次眼泪滴在霍松声心里，将他心烫出个窟窿，让霍松声每每想起“戚庭霜”三个字，就疼得直抽气。
而对于林霰来说，他无时无刻都要放弃从前自己，接纳现在林霰，他经历过无数次撕碎再拼凑过程，那又该有多疼呢。
“林霰……”
霍松声顿住脚。
霍松声紧抱住他，喉头哽住，想到那个说“求求你”林霰。
林霰半晌无法平静，眉宇紧皱，呼吸越来越急，不停地说胡话。
他不知梦到什
，直在喊“娘”，每声都痛彻心扉。
霍松声抱着林霰，亲吻他冰凉脸，不停拍着他后背，他说：“庭霜，庭霜，庭霜不怕。”
林霰受伤手指上不知何时绕着霍松声腰带，他紧攥着那块布，像抓住根救命稻草。
林霰在梦里直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他愤怒地朝那些声音怒吼，砸碎所有镜子，说：“不是！不是！闭嘴，不是！”
月下，林霰单薄背影依稀可见过去轮廓。
霍松声看着他，很轻地说：“你有没有想过……”
“没有。”林霰像是知道霍松声要说什，没等他说完就打断，“死人最好不要说话，只想维持现状。”
林霰没打算告诉任何人，也没打算向任何人承认，他与过去割裂，不想在任何人脸上看到同情、怜悯、可惜和悔恨。
霍松声微微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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