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路疾驰,冬日晨霜结层在睫毛上。
“吁——”
马蹄前扬,谢逸满面严肃迎上来,推门便上车。
霍松声长时间握着缰绳手僵硬不成样子,完成无法展开,指关节酸痛难当。
他咬咬牙,接着向山上去。
霍松声稳住脚步:“走。”
陈大夫帮着将他们送上马车,取炭火与手炉,让符尘务必替林霰保暖,不能再让他冷下去。
霍松声坐在车前,道谢后,甩起马鞭扬长而去。
他驾车极有经验,速度比符尘快上不少。
符山并不在长陵,它位于长陵与西州两城之间。
可现下霍松声却有瞬间失神。
他消化着“早做打算”四字,耳膜鼓动着,不禁发出声啼鸣。
符尘上前抱起林霰上身,是要带他离开样子。
霍松声回过神来:“符尘,别乱来。”
符尘抬起脸,少年稚气未脱脸庞悄然爬满眼泪。
林霰病来势汹汹,霍松声觉得林霰身上越来越冷,到医馆时,林霰脸色已经有些青。
霍松声眉头紧锁,符尘也很是担忧。
医馆大夫还是上回替林霰看病那个,夜已深,大夫都睡,只有几个药童守夜,霍松声直接将人提溜起来:“陈大夫,你快给他看看。”
陈大夫衣服都没系好便搭上林霰脉,没会面色便凝重起来。
符尘表现得十分焦躁,在后面来回踱步。
山道不算平坦,但能看出经人修过,有条道专供车马通行。
山上寂静
霍松声没问为什要去符山,在看到符尘从窗户打出烟花弹后,也没问符尘是在通知谁。
绚烂烟花炸在天边,火花点燃夜色中霍松声沉着脸。
从长陵到符山近两个时辰,霍松声刻没歇,马车轮上包裹铁皮到最后已经被凹凸不平道路磨得变形。
等到符山,天色既白。
人长身玉立背手而立,正是谢逸。
霍松声微微愣。
符尘眨下眼,大滴泪落下来:“要带先生回符山,去找谢逸。”
霍松声反应极快:“谢逸有办法吗?”
符尘用力点头。
霍松声架住林霰,他背上伤势未愈,重压下脚步踉跄,符尘紧张地盯着他,明明直跟霍松声不对付,此刻却像抓住救命稻草。
陈大夫说:“公子体内寒潮凶猛,这病与心绪有关,忧思过甚、情绪波动太大皆会导致病发。”
霍松声怔然听着,今夜在广垣宫,林霰自始至终表现都很平静,何来情绪起伏?
陈大夫让药童赶紧升起炉火,又写下药方,命人速去抓药。
“小侯爷,上回便说过,公子若是再不好好将养,恐于寿数有损。从今日看来,公子寒症已经侵入肺腑心脉,恕老夫直言,此病非等凡夫所能医治,小侯爷还是劝公子早做打算。”
上次陈大夫说林霰活不长时,霍松声其实并无多大感触。久经沙场之人,早已将生死看淡,人总有离去时候,或早或短,何况林霰心怀鬼胎,死便死,没什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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