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面色稍缓,言语却不肯退让:“赵韵书以下犯上,朕念在父女情分,可以不追究,但那牌位必须烧。”
“自然要烧。”
林霰抬抬手,羽林军顺势收起刀剑。
他转过身来,视线缓缓下移落到赵韵书手里牌位上。
“公主方才有句话说错。”林霰脸色很白,鬓角微湿,看起来有几分憔悴,除此之外他无悲无喜,面相清冷寡淡不说,细看起来,还有些冰冷无情。
赵韵书轻蔑笑,将霍松声向后扯:“父皇这些年杀人还少吗,也不差韵书这个吧。”
“阿姐!”霍松声脸都白,赵韵书字字句句在戳皇帝肺管子,好像真不要命。
赵渊点头称“好”,说道:“那朕就成全你,送你下去和戚庭晔夫妻团聚。”
羽林军在赵渊声令下,霎时动起来。
霍松声顶在前面,威吓道:“谁敢上前!”
“儿臣也是戚家人,”赵韵书目光掠起,用平静口吻说句堪比惊涛骇浪话,“父皇也要将儿臣起烧吗?”
这十年来,已经鲜少有人敢在明面上提起戚家,谁都知道戚家是皇上忌讳,长陵宫中常伴君主左右人更是草木皆兵,连同音字都要避讳,以免犯皇上大忌。
那年霍松声为求恢复靖北军建制,雪地里跪大半天,惹得龙颜大怒,恩典是求到,自己也差不多去半条命。之后霍松声在皇帝面前也收敛几分,他需要留住靖北军,自然不会轻易触碰皇上逆鳞。
浸月公主与皇上父女之情因为戚家谋逆而生芥蒂,久而久之,赵渊越来越不待见赵韵书,赵韵书也习惯闭门不出。
这是继霍松声跪求恩典后,第次有人在赵渊面前如此直白提起戚家。
赵韵书看着他眼睛,用力攥着牌位手掌不明显颤抖。
“公主生来便是皇室之人,您姓赵,是大历长公主,您所拥有切皆是皇上赠予,包括您夫君。”林霰缓缓说道,像块打磨圆滑石头,“您是大历脸面,您尊卑荣辱
个大历长公主,个南林小侯爷,都是皇亲国戚,长陵城里大人物。
羽林军顿顿,听赵渊道:“你们是朕兵,还是他霍松声兵!”
刀枪剑戟纷纷出鞘,闪烁刀光灼刺霍松声眼睛。
“皇上。”林霰从位上起身,来到殿前,羽林军寒凉剑梢正对着他,“皇上息怒,今日是观星吉日,大殿上流血已经够多。”
杜隐丞尸体还躺在那无人收拾,血流地。
对赵渊来说,戚家犹如无法从大历根除块毒疮,他们活在代人永恒记忆里,时不时就会发作下,提醒赵渊,戚家真实存在过,并且后患无穷。
赵渊老,他眼睛已经浑浊不堪,满覆沧桑灰,可戚家这根针,叫他彻夜难眠,每每想起便扎心般痛。
“赵韵书,”赵渊居高临下看着赵韵书,冰冷道,“你若想死,朕也可以成全。”
赵韵书尚未作出反应,霍松声先败下阵来。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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