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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城另
端，司南鉴。
全身上下只披
个玄色长袍
宸王赵珩，用琉璃盏盛杯水走到床边。
他吞下口，随即用手掐住床上人脖颈，迫使他抬起头，将水哺进去。
如此喂下杯，赵珩将杯子扔到边，重新躺上床。
林霰用目光丈量着霍松声身体每寸，肩颈、后脊、腰身、长腿。
霍松声常年带兵，练体格精悍，与十几岁时是大不相同。
林霰在床边坐很久，也发很久呆。
早更时分，天又开始下雨。
雨滴稀稀落落，风打窗棂。
在床边缓片刻，林霰伸手去摸霍松声脸，随后从他脸上取下那张人皮面具。
面具带着霍松声体温和汗水，林霰摊在手上看半晌，才丢置边。
他用热手巾替霍松声擦汗，剥掉他外衣扔在脚下。
擦完汗，林霰将脏衣服拿出去，让符尘帮忙烧掉。
符尘“啊”声：“洗洗不能接着穿啊?”
他看着近在咫尺人，有那
瞬间清醒。
又很快在对方动作中缴械投降。
马车停在客栈外。
终于下火霍松声被林霰背下来。
符尘已经备好热水，天气冷得快，他直看着，水凉就重烧，如此等大半个晚上。
间，林霰不知何时抓紧霍松声手，额上也生出些许细汗。
霍松声仅存神智就要荡然无存，只有口中还不依不饶地叫嚣着要杀林霰。
林霰微偏过头，黑暗中霍松声轮廓模糊不堪，但呼吸是真实，心跳也是真实。
“林……”霍松声眼神已经空茫，“林霰……”
林霰喉结滚动，应声。
“长明啊。”赵珩忍不住笑起来，“林霰确实是个人才。”
河长明闷在枕间：“王爷得偿所愿？”
“唔。”赵珩含混地说，“不过此人城府极深，倒也不能完全相信。”
河长明抬起头，泛红眼睛显得有些可怜。
赵珩端着他下巴亲他下：“做不错，这是你奖励。”
林霰动下酸涩肩，起身去关窗。
声细小嗫喏自背后响起。
“戚……”
林霰动作僵在那里。
听见霍松声睡梦中呓出个名字：“……戚桐语。”
林霰明显嫌恶地皱眉：“脂粉味太重。”
符尘只好照做。
等林霰忙完，天都快亮。
他无睡意，于是便坐在床边看霍松声睡觉。
霍松声睡熟，趴在枕头上，大半张脸都陷在里面。
“先生。”
符尘想帮林霰扶起霍松声，林霰却让他出去。
烛火轻晃。
林霰将霍松声放到床上。
他忍路，终于在此刻剧烈地咳嗽起来。
霍松声说：“
……杀你……”
林霰闭闭眼睛，再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他说：“帮你，好不好？”
霍松声哪还知道什好不好呢，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马车经过无人小路，驶入繁华大街。
灯火照亮霍松声汗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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