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抬眼看他，又转过头跟旁边人说
几句，然后朝他们走过来。陈卓已经蹦到他眼前，程峰拿夹烟
手微微弹
下他额头，问他什
时候来，陈卓说刚来，表哥你什时候收工啊，还颇兴致地告诉他今儿上午在超市门口居然看到舞狮子，还是搭椅子窜上窜下那种就跟黄飞鸿里头那个模样……
旁久未出声刘清水忽然开口问：他结婚？
陈卓时反应不过来：啊？谁？……哦你说翼哥啊，对啊，还是先上车后补票呢……
程峰回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几张票子，递过去碰碰陈卓胳膊：去，买包烟去，过马路看车啊。
陈卓接住：……哦。
拿手捏捏他，攥下，再松开。其实两人手样凉，不过陈卓觉得这样捏捏多少会暖和点吧。
刘清水像是没话找话：怎过年表哥他们还不休息啊？
陈卓说快，还坚持明天天就彻底解放，有几个老家住得远师傅像小四哥他们前几天就已经走。
刘清水笑：老板不能走，是吧？
陈卓说那当然，去年就是表哥最后个走，
三十早上打电话他正锁门呢。
去车行。
临近年关，车行门口派忙乱。等陈卓下车，刘清水忽然开口：哎里面有没有厕所啊，借个地儿！
陈卓带着他从旁边绕过去，不远处车库前面程峰他们正蹲那儿忙活，也没瞅见俩人。陈卓越过脚底下重重障碍，走两步就回头拽他把，说你磨蹭什呢，眼睛看哪儿啊？看路！当心绊！
刘清水收回视线。
陈卓指指：喏，就这儿，栓子在里面记得插上啊……有纸没？
买烟这事儿向来是店里学徒工们工作，陈卓以前也跑过几回腿，也乐意跑腿，拿钱就颠颠去，还不忘跟刘清水打声招呼说先去下，你等会儿！
掐手里烟头，扔掉，程峰从夹克衣兜里掏出烟盒，又抖根出来点上。刘清水垂眼站在原地，脸色有些苍白。听见程峰问：马翼上个月给你打电话是吧？
刘清水抿着嘴，不语。
程峰似乎
刘清水嗯声：马翼不也是老板吗，他不管？……哎好像没看到他人啊。
陈卓摇头说不知道，应该还在医院里吧。
刘清水怔：……怎？病？骑摩托车摔？？
陈卓笑：别这咒人家行不行，他老婆在医院生孩子，这几天都待医院陪着呢，前天还跟表哥块儿去看，小丫头胖乎乎可爱得不行……
瞅见程峰边跟人说话从门外进来，立马叫：表哥！
转身去里屋给他找卫生纸。
刘清水把扯住他：行行，……突然又不想上……
陈卓靠声：没事儿吧你？
刘清水摇头。
车行里没暖气，比刚在车里要冷得多。陈卓穿着羽绒服还好，刘清水军服外套就显得有些单薄。见他不自觉搓手然后拢到嘴边轻轻哈气，陈卓忍不住催促他：这没空调，赶紧回车上去吧你，别要过年冻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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