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到从车里下来
程峰，陈爸明显讶异，不过仍不忘热情寒暄着'太麻烦
怎
好意思'之类，见程峰过来就帮着拎行李，更是过意不去，赶紧招呼
旁杵着陈卓说你这孩子也真是，唉，别别，那个放着
来拿就好，拿就好，唉，这怎好意思啊，不耽误你工吧？……
程峰说没事儿，举手之劳，都是邻里三家您别这客气。
陈爸仍絮叨：唉，阿卓这孩子就是不怕麻烦人。
程峰合上后车盖，拔出钥匙，然后抬头笑笑说没有，阿卓很懂事也很乖，……很喜欢他。
陈爸显然听着受用，嘴里仍谦虚：哪里哪里，呵呵。
老爸是第二天回来，大包小包风尘仆仆。接到电话时候陈卓正在商场店里试衣服。确切说是帮程峰选衣服。
程峰说，有。
陈卓说工作服不算！
程峰说，真有。
陈卓打断他说你不买那也不买。
伸手去接他手里盘子。
程峰手指头也是湿漉漉，被水冲到发红，粗糙指腹上有些细小开裂。陈卓怔忡看着他收拾，喃喃叫：表哥……
程峰说嗯。
筷架里残水往下滴，已经擦干净灶台瓷砖上又积小滩水。
陈卓站在他身后：表哥……
路上老爸不住口问他学校情况，学习怎样，吃怎样，跟同学处好不好，最后斟酌着问句：有没有特别要好女同学啊？
陈卓直觉看眼前面开车程峰，连连摇头，生怕摇慢被误会。也不知道是怕老爸误会还是怕程峰误会。
幸
程峰闭嘴看他。
老爸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陈卓叫声爸然后嗯嗯哦哦两声：在外面啊，……妈还没回来呢，……那当然什叫春运啊，别说出租车，摩都没空！哎爸你千万别坐摩啊那个不安全！……
挂电话，见程峰仍看他，陈卓很自觉立刻解释：爸，刚下火车还没打到车呢。
陈卓发誓他真没有要程峰帮着去接人意思，连想都没往上面想。所以当程峰二话没说开车往火车站方向驶时候陈卓只能乖乖窝在座位上不安嘟囔：不用……真不用……
还不忘打个电话给老爸，交代他"先别走啊过来接你！………就是、就是……唉呀反正你认识！"
程峰把手在裤子上蹭两下，擦干，然后转身将他把拉进怀里抱住。下巴抵在他耳后，微微反复摩挲着，手臂紧箍着他后背和腰。
陈卓也伸手环抱住他。眼泪是不知不觉掉下来，越来越多，到最后已收不住。
许久，才埋头在程峰肩上把片狼藉脸蛋蹭干净，吸吸鼻子，沙哑着嗓子又叫声"表哥"。
程峰已经关掉厨房灯，揽着他肩膀半推半拽走出去。像是现在才看清他身上穿衣服，笑笑说这件不合身，明天带你去买新，啊？
陈卓想说家有呢。却没出声，好半天才垂着脑袋略微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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