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可能性跟程峰改行
可能性比起来，好像还是高出那
点点吧。就是不知道老妈要是知道
他这个理想会不会大笤帚拍死他。
没能等到程峰回答，因为王波涛已经不由分说拖他就往后拽。加上刚刚说这句脑子进水话，自个儿心虚，也没敢等程峰回答就匆匆撂电话跟王波涛道溜去宿舍楼后头。
乱糟糟杂草丛，高窄院墙乌漆抹黑耸那儿。陈卓两手插裤兜里缩着脖子偏
有时候他都能听到电话那头嘈得不行，大嗓门叫峰哥，叽里哇啦。于是他问程峰：表哥你有事啊？
程峰开口说，没有。
头顶上被子忽下被掀开，陈卓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仍趴在床上就着小手电筒白炽亮光聚精会神看课本，眼睛眨不眨。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诵。
王波涛蹲在床边睡眼朦胧瞪着他瞪会儿，抱住脑袋哀嚎：MD还让不让人睡啊！
当晚，循惯例打电话时候陈卓忽然有点心事重重，他迟疑问程峰：表哥，你……在车行啊？
操，刚那下摔也真够结实。陈卓想幸好啊幸好不是睡上铺。
旁边那哥们儿翻个身，嘴里咕哝句什陈卓没听清。对面王波涛依旧睡得四平八稳鼾声如雷。
摸出枕头边上表看看，凌晨四点。
陈卓有点郁闷。行，又睡不着。
垂头丧气爬起来摸着黑从桌上翻笔和课本拿回到床上，被子蒙，手电筒开，埋头开始做题。
程峰说嗯。
踌躇下陈卓又问：那，小四哥……在不在？
程峰说在吧。
陈卓噢声，又踌躇几秒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表哥，
觉得……觉得你那个工作环境太……太不安全！
其实他更想说是，也去学修车算！就跟着你学好不好？好不好？保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
上个月模拟备考没回家，在学校整整憋两个月结果就是稀奇古怪梦接二连三，有海底总动员，有太空袭击，有蜘蛛人兼蝙蝠侠金刚哈利波特……然后主角无例外全换成程峰。
上个月底时候老妈来探过次监，给他送毛衣和厚外套过来，连羽绒服都给他包塞来。雪还没下，班上女生已经在兴致勃勃策划圣诞节要怎过。陈卓没概念，刘清水说外头挺热闹，咱溜出去玩通宵去。
陈卓答应，却终究没去成，那晚门禁森严个都没给放出去。
给程峰打电话，跟往常样，叫表哥，问他几点收工，然后告诉他自己今天做什，上什课，还有中午和晚上都吃什，然后抱怨：太难吃……
那头程峰是怎手烟手电话靠坐在墙边地上，是穿着干净还是油污工作服，有没有洗手有没有听他讲话听到无声发笑，陈卓不知道。甚至有点忐忑这样对话程峰会不会觉得无聊，因为几乎每次都是他说，程峰听。虽然程峰从来没有主动结束过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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