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路灯柔白。
车厢里昏暗闷热，车门开着。陈卓
腿跪坐在驾驶座上尽量低下头跟他无声接吻。呼吸灼烫，舌头急切舔弄着反复纠缠，黏腻而湿润。另腿还踩在车门外
地上，被程峰跪在地上膝盖紧抵着球鞋鞋帮。
大片树荫罩在身上昏黑片。安静又燥热。
姿势很别扭，手臂揽着他脖子直到嘴唇离开仍抱紧没松开。个月没这
抱过他，也没被他这抱过，陈卓想这机油味真TMD好闻啊比风油精味道好闻多
……
他没动，程峰也就没动，他不说话程峰也就不说。等他就这放肆抱够松开手，才发现程峰已经被他扯得身体前倾，直是半蹲半跪在地上。
校门口路灯坏两盏。树荫太浓密，有些暗。
高和高二下晚自习早些，通常这个时间段出校门每晚就只有刘清水人。
绕过门岗，刘清水停下来跨上山地车，胳膊肘撑在扶手上，抬头看着陈卓拔腿往马路对面跑，跑两步又回身笑着冲他打个手势，脚下没停。
刘清水也趴在车把手上笑笑，耳朵里仍塞着耳机线。手指在裤子口袋里点点摸索着摸到快空烟盒，抽支出来喂到嘴里，用唇抿着。
只有烟，没火机。
回去啊。
刘清水微微诧异看他，欲言又止。眼瞅着讲台上老师视线扫过来于是低头噤声，过会儿才又开口问：你来没跟你表哥打过电话？
陈卓说打啊，每天都打。
说着就有点怏怏，情绪也低落下来。特别是刚开学几天，打电话时候听到程峰声音就忽然难过到不行，有时候抱着听筒几分钟都说不出句话，那边程峰开口叫他，也不敢答。这两天才好些。
刘清水问：都什时候打啊？晚上？
陈卓顿时有些臊，还有些讪讪。刚
身后有摩托车轰鸣，从他身旁呼啸掠过，大幅度摆过车身在夜晚空旷公路上狂飙。陌生车手嚣张车速，转眼已没影。
刚咬住烟轻飘飘滚掉到地上。
那边陈卓已经口气跑到马路对面程峰车子跟前，树影婆娑，黑压压遮去半个车身仍能隐约瞧见他是怎飞扑过去整个儿撞到程峰身上，胳膊箍紧，程峰似乎被他撞得背磕上车门，手里炽红烟头不知道是掉还是被扔开，在地上滚出老远。
刘清水低头，将MP4音量调大然后两手捏住车把手用力提着转个身，轮胎顿在地上砰闷响。
烟还剩根，和烟盒块儿揉甩手抛到脑后，踩着山地车慢慢往前骑。
陈卓勉强点下头说嗯，下晚自习，白天哪有时间啊。
刘清水再没吭声。直到下课铃响收拾东西闪人，才伸手搭把他肩膀说走吧，今儿不用打电话，出去见活去。
陈卓没反应过来：……啊？
刘清水冲他笑。陈卓感觉他好像很久没这笑过，阳光爽朗似乎跟以前样。听见他说：
别啊，走吧走吧你哥还等在外头等你给他打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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