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太阳落在身上仍有灼热感觉，江滩边不少遮阳伞还没收，人群三三两两散落聚集，打赤膊抱泳圈，江面上水色斑斓，没什
劲道浪头
阵阵涌过来冲刷着光裸脚丫子。
刘清水仍架着麦色太阳镜，衬衣领子敞着，同样麦色锁骨清晰凸现，原先戴在手指上银质尾戒做成挂坠悬在皮绳上晃晃悠悠。
刘清水忽然就火
：
去把MM行不行？！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啊！不去算再找人！
这调调听就不对劲，而且，太TM熟悉。陈卓估摸着这小子八成又是哪条船踩翻失恋，心情不好正赶着发泄呢于是赶紧安抚：去去去，那你打个车过来捎吧，在车行……
刘清水截口打断：出来，快点儿！
陈卓愣下才反应过来，转身跑到车行门口，瞧见那辆白色宝马正停在马路对面树荫底下。
回头又跑进去找程峰，想跟他说声。程峰正跟马翼还有个客户在那商量事儿，陈卓悄悄蹭到他旁边把手机塞进他手里。程峰眼睛仍看马翼他们，听他们说话，手上不动声色攥住。
去车行找他，比以前更勤。店里小学徒也习惯中午叫外卖时候会多叫他份，档次也不用太高，比老板那份高出点点就行。
车行里吃饭没固定地儿，陈卓倒挺适应，随便往哪辆车子车前盖上坐就能扒饭扒得不亦乐乎。悬着腿，边吃边看程峰他们忙活。
程峰经常是吃到半就有事被叫走。
有时陈卓会忍不住抱着碗晃过去，偶尔等旁边没人见程峰抽空瞥他眼，陈卓嘴里还在动动嚼着饭，手上已经很自觉舀勺子递过去喂他嘴边。
等有人过来，陈卓又迅速埋着头老老实实吃饭。
陈卓顿时有点窘。瞟眼旁人反应，见没人注意才低头点点扳开他手，再把自个儿手指头点点抽出来，手机留给他。
然后凑到他耳朵旁边小声说句"去西滩玩啊"，飞快溜。
钻进车里，陈卓拿手背使劲儿抹两把脖子后头汗，伸手把风向调到自己这边让冷气对着吹，然后想起什又立刻说哎没带泳裤，绕下吧回去拿。
刘清水没吱声，只抬头瞥眼车窗外面，能瞧见马路对面车行门口防水布顶棚被太阳光晒得晃眼。
手指捏在车钥匙上攥会儿才点火发动。车子缓缓滑过地上树影斑驳。
烈日炎炎中午，后面车库里总是最清凉。
刘清水打电话来叫他出去玩，直接打到程峰手机上。手机在陈卓兜里。
陈卓兴致不太高：去哪儿玩啊？外面这热都能烤乳猪……
刘清水想想：西滩。
陈卓说你又不游泳，去那干什？喂野鸭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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