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外面，程峰没上车，只摸出车钥匙给他让他自己先上去。陈卓看见他穿过马路到十字路口
斜对面，已经打烊却仍有七彩霓虹闪烁
家店门口。
程峰抬头看眼招牌上醒目TEL，掏出手机低头点按键。再看眼，再按。手习惯性在裤兜里摸
烟出来咬在嘴里，点上，又用手指头夹着迟迟没抽。只半蹲在台阶前不停打电话。
没过多久，店门口小射灯还有落地玻璃窗里灯就陆续亮起来。橱窗里灯泡不
瞬间无措。
想松手，被程峰反手捏住手腕子稍稍攥紧。陈卓以为他要起来，于是站那儿不动任由他拽着，还略微使力帮着往上拉下。
程峰仍坐在地上定定望他，忽然无声笑笑，然后毫无预兆将他把扯过来用力抱住。
陈卓猝不及防几乎是用跌扑到他肩膀上，被他胳膊箍着腰和后背，膝盖也下撞到地面。铺塑料垫子倒不怎
疼只是这姿势……太别扭。
陈卓有点懵，两腿稍微动动，就无可避免夹住程峰腰。
之间，明显没反应过来。程峰看在眼里，没出声，只觉得胃隐约有点抽搐发紧。
冷不防被把推开，程峰蹲着没防备竟给搡得退跌坐在地上，眼见着这小子倏从秋千上蹦下来，头也不回冲到花坛前面长凳旁边，蹲那儿扒拉两下随即小声哀叫：完完……
回头沮丧看程峰：
以为你有事不来，就……操！还口都没吃呢……
地上只沾满奶油和蛋糕碎屑纸盒子，还有几颗被咬得烂糟糟草莓。吃得肚子滚圆小流浪狗在旁拿脑袋蹭来蹭去，舔舔，津津有味。
程峰时竟怔住。
整个人都跪坐在他怀里。
感觉程峰仍在笑，虽然没出声。身上穿还是白天工作服裤子和件脏兮兮无袖T恤，烟味汗味都有，还有烈日晒过暖烘烘味道。
陈卓僵持没两秒就索性放弃，伸手也用力抱住他脖子，将下巴和嘴和鼻子都埋在他肩膀上动不动，只留两个眼睛，直溜溜望着他身后树丛里露出盏盏路灯渐远直排到快要看不见马路边。
安静出神。
过会儿，被程峰轻轻拍拍他屁股示意他起身，陈卓如梦初醒，立刻手忙脚乱从他身上爬起来觉得脸上都有点儿臊。
见他仍坐在地上没起来也没说话，陈卓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跑过去有点窘又有点不安地瞟他眼，略犹豫，仍伸手去抓住他胳膊想拉他起身。
没拉动。
陈卓微微僵下，有莫名委屈，直觉想开口解释说不是故意要推你啊……
见程峰只是抬头看他，目不转睛，脸上神情也瞧不出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反正看着心里发怵。陈卓忐忑，到嘴边话似乎也不知道该怎开口。
手还攥在他胳膊上，拉也不是放也不是，喉咙无意识咽下唾沫。太安静，切被他看在眼里忽然有种难堪又无地自容糟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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