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眼睛盯着前方开车，没咬烟，而是微微往前探
下将嘴唇贴在他手指上，就这
安静贴着没动。车窗外面有车子呼啸掠过，陈卓也没动只是捏烟
手有点儿颤，看着炽红点烟头在指间慢慢烧。
烟味迷蒙。
程峰唇仍贴着，眼睛仍看前方，低语：以后每天都做西红柿炒蛋你吃……好不好？
老妈打电话来时候陈卓正趴在饭桌上做题，腿跪在椅子上，站地上那条腿被大狗趴在桌子底下拿舌头下下舔他露在裤子外面脚踝。
陈卓觉得痒，抬腿踢踢那张狗嘴。
路上程峰习惯性没说话，陈卓也不在意，自己摆弄会儿MP3又从旁边格子里摸程峰烟和火机玩。车里飘着仍是他前几天替程峰下载曲子，好像还是上回没听完那首。
街边霓虹闪烁，流光似帧帧掠过车窗。陈卓低头玩着火机，下下打燃再关上，听见程峰似乎低低笑声，开口说：小孩儿玩火会尿床……
声音不大，陈卓仍听得清楚，呆下然后有点怔忡抬头看程峰。
程峰安静开车。
回过神，陈卓耳根子又有点热也不知道是窘还是恼，似乎到程峰面前他就特别不经逗，要是换马翼那样满嘴跑火车他铁定连反应都没。而程峰很少逗他。
把扯陈卓胳膊就往外冲：走，陪老子去买把刀去！
陈卓吓跳：干、干什？
刘清水咬牙切齿：老子咔嚓他！
晚上下自习，刘清水就拦辆出租车跑。陈卓逮着王波涛说快去快去，盯着点千万别让他乱来啊，这小子今儿好像受刺激。
王波涛二话不说也叫辆车撵上去。
没老实会儿那舌头就又伸过来，陈卓再踢下，腾出只手去抓桌子边上无绳电话。嘴里嗯嗯哦哦几声，撂下电话跑到厨房：找你！
程峰埋头洗刀：谁？
陈卓抓
没防备，才更不知道该怎应对。
没听见他吭声，程峰侧头看他眼，见他仍低着头在那儿下下玩着火机，动作没刚才那流畅。
车厢里乐声流淌，程峰默会儿才又开口说：
想抽烟。
烟盒跟火机都在陈卓手里。
坚持闷半分钟不到，陈卓声不响从烟盒里抽出根来用火机点燃，然后转身侧过去，捏着烟伸手喂到他嘴边。
踩着自行车晃出校门，踩好几圈陈卓又蓦?住车子回头往后瞧，校门口第个路灯下面，安安静静停着那辆黑色帕萨特。
直到蹬着车子骑过去主动敲敲车窗，陈卓仍没敢觉得程峰是在等他。滑下车窗玻璃，程峰伸手把钥匙递给他，陈卓熟门熟路自个儿跑去开后备箱把自行车扔进去，然后跑回来又钻进车里。
程峰开车，眼睛看着倒车镜手打盘子然后说句：收工早点儿，顺路。
陈卓说：哦。
心想这顺哪门子路啊，隔着好几条街呢。不过程峰会来接他放学还是让他觉得有那点窃喜意思，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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