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开口之前，像是有谁在瞬间抽走
他
意识。他嘴角弧度还在，眼里光却已经暗下去。转瞬之间，他整个人重重地向前倾倒，再落进肖怀抱里。
更多血液从他微张口中漫出来，缓慢地浸润肖前襟。这些源源不绝红色像是厌倦他这个容器，要逃
“抱歉，
等下打给你。”
尤金直接挂断电话。
……康尼对着自己终端眨眨眼。
在他无法看到场景里，尤金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前脚下和右手上淋漓鲜血。
他已经不记得上
次见到人血是什
时候。这种粘腻而温热触感好似个太过久远幻觉,变得分外陌生，难以理解。他迟疑地抬起头，在橱窗倒影中看见自己被红色浸过遍嘴角和胸前，和另端肖早已变表情脸。
来到长明星第十五年。
尤金四十六岁。
工坊里,尤金终端忽然响起来。悬浮视窗上显示着康尼名字，他摘下手套，点选接通。
“师父,检查切都很顺利！，有个好消息……”青年声音激动不已,带着瓮声瓮气鼻音：“是双胞胎，们有双胞胎！”
尤金怔怔,旋即舒展开个近乎灿烂笑容来：“太好,她现在感觉怎样？”
他舔舔自己嘴唇。铁锈味。这是从他身体里涌出鲜血。
视线尽头，肖眼睛圆睁着。不。尤金读着他口型。不，不，不。生化人将面前桌案猛地推，朝着他方向飞快地跑过来。
尤金还无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状况，第个反应只是觉得棘手而已。肖对于他健康向来有种小题大做式重视，出这种事，他又得好好安抚几天才行。尤金顺手将嘴边血迹抹去，再把手擦在身后衣料上。他已经想好要应对言辞——“没事”“感觉很好”“们现在就去医院”，这并不难。
当肖脸孔出现在他视野里时，尤金熟门熟路地举起手来，露出个微笑。
没事。他想这说。
康尼在通话那头絮絮叨叨得停不下来,尤金边笑，边靠近自己这边橱窗。站在对面肖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个征询表情。尤金用手点指着自己终端,用嘴型无声地说“有好消息”。
肖看着他笑得眼睛都微微眯起，忍不住停下手中工作看着他。而工坊里，尤金边计算着康尼他们从邻市回来时间，边问道：“你问问莉莉今晚想吃什？来家吧,们起庆祝下。”
莉莉兴奋声音隐约地从另端传过来,听起来就像是个要过节中学女生。尤金嘴角忍不住上扬——就算是要当母亲，他们小女孩也依旧是小女孩。康尼好脾气地将她心爱食材转述，尤金下意识地点点头：“好，去查查这些有没有孕妇忌……”
在康尼耳边,尤金带着笑句子被某种噪音糊得消去尾音。
“师父？”他问,“可能是信号不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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