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世间其他所有物事
总合，他面前这双眼睛都更让他感觉到威胁。
——这个人不能活下去，尤金绝对不能知道这个人还活着。杀
他。这不是什
困难事情。
这样想法
遍遍重复着，肖诧异地发现，他竟然在这种没有理由觉得畏惧场合里，变得异常不安起来。
苍白而修长手伸向培养皿表面。只要将营养液自底部抽干，这具可悲身体就会在数分钟内彻底消亡。就在肖正要动作时候，他先前听到声音开始变得愈发明显。
那声音
“那是什？”肖突然发问。
乔纳森反应两秒，才回过神来：“啊，那是最近才被送过来，被上级实验室放弃研究样本……”
肖已经径直走向培养皿方向。
在那里，他看到具浸在营养液里，仅仅剩下头颅，脖颈，左上臂，和三分之胸腔残破身体。仿若尸体标本男人闭着眼睛，黑发在营养液中缓缓地漂动，太阳穴两旁接驳着散乱线路。男人裸/露心脏脱离肋骨保护，由连结血管支撑着，在营养液中快速地干瘪，再迅速地充盈。这样动作来回往复，仿佛完成次次心跳。
肖认得那张脸。
窗口不断地跃动出来，刷新速度远非人眼可以阅读顾及。
肖边望着这样屏幕，边对乔纳森说道：“不用理会
。想要知道，你开始见到芯片时候，是什样状态？”
乔纳森怔怔，不知道肖为什这问，但还是把知道内容照实说。肖沉吟下，把他话语和自己检索出来情报比对，又看似随意地补几个问题。都结束之后，肖点点头：“等下，然后们出去吃些东西吧。”
乔纳森觉得自己定是听错：“你说什？”
生化人露出个毫无破绽微笑：“有想拜托你做事情……乔纳森。”他轻轻地侧侧头：“既然是请求，觉得有必要拉近下们之间距离。”
他走近培养皿透明罩子，视线高度和营养皿中男人齐平。
——在下秒，名为塞伊斯，代号为6号男人，朝他睁开眼睛。
肖身后，乔纳森露出难以置信表情。这可是已经被认定为“边界死亡”样本，怎会突然转醒？他忍不住向肖问出口：“你对他做些什？”
肖没有回答。他还什都没有做，但是他即将做些什。
他要杀这个人，他想。
腿软得厉害，知道自己没有拒绝余地乔纳森撑着墙站着，几乎就要哭。
像是终于收集到需要信息，肖面前屏幕消隐下去。他们前后自来时路走出去，然后在路过某个实验室时，肖停住脚步。
……他听到微小声音。
那是他能听懂句子，用却不是人类语言。
生化人望向声音来处。那里放着几个硕大液体培养皿，现在正笼罩在隐隐红光之下，可以窥见部分好似人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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