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迪特里希,自己——这仅有四个人本应组成个和美而简单家庭,却更像是群无关者生硬地凑在起。
作为证据,在他记忆里,不管是父亲和母亲,都不曾有次拥抱或亲吻过自己。
他多少能理解父亲立场。他在襁褓中时,母亲艾达便嫁进阿尔宁家。没有人试图遮掩他是私生子身份,他也从记事起便深知自己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因此对于父亲客气疏远,他不管是情感上还是理智上都能够接受。
他难以判明是母亲对他态度。在安静幽暗房间里,母亲会长久地凝视着他眼睛,仿佛正透过他看着别人。
“你不像他。你也不像。”
他缓慢地强调句:“……谁都不能从手里抢走它,包括自己。”
生化人旋即笑笑,在无害笑颜中扯扯尤金耳后头发,像是要从恐惧手中抢夺过恋人注意力。尤金看着他,最终慢慢地抱住肖肩颈。
是在良久无言之后,肖才又开口。
“给讲讲你事吧,尤金。”他低声请求着:“你很少和说起自己。”
“你想知道什?”尤金声音像是耳语。
义上死亡,在肖因为故障而停摆之后,他依旧会切实地失去对方。毕竟剥离意识生化人,和报废机器并没有两样。
他能想象自己会如何来回奔忙,直到自己能够再次唤醒对方。但是他依旧无法保证,当肖再次睁眼时候,对方是否还是他熟悉这个人——抑或是倒退回最初最初,变成那个对自己毫无记忆,而对“主人”无比温柔顺从生化人。
曾经他会爱上那样肖,他却无法想象同样事会再发生遍。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和他分享所有经过和记忆,用无数数据堆砌起来,才是名为肖灵魂。
……察觉到尤金抱着自己手臂正在微微颤抖,肖在不忍之余,同样体会到真实,被珍视感触。尤金在害怕失去他——尤金如此,如此地需要他。
母亲曾经蹙
“你以前是什样孩子?是说,在你上裂流号之前。”肖手摩挲着尤金腕内。“有没有人欺负过你?”
尤金略微抬抬下巴,没什笑意地笑下:“没有。童年相当……普通。”
他前十二年人生没有疮疤,也没有笑容。与之相关记忆像是没有色彩默片,除普通之外,或许只能用陌生来形容。
——他对那段记忆感到陌生,也对他家人感到陌生。
阿尔宁家宅邸很大,仆人很多,花园很美,十数年来从未变过。因为旁支并不多,阿尔宁家比起般贵族家庭要安静很多。
这让他感到无上,难以言说满足。
“不对你说谎,尤金。”
肖声音柔和而低沉,几乎散发着甘美气息。
“如果身体真出现严重状况,会第时间告诉你。”
“因为很珍惜和你在起时间,会尽所有可能去保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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